“嗬!”赵祁川嗤笑一声,眼中一片寂冷,“谁能想到,她竟会嫁给这样一个人,这样也好,现在越是维护,来日才越能绝情冷心。”
“她可不是糊涂人,心里明白着呢,这些年,她从来都对我有所保留。我若直接告诉她,她未必会信。有些事,要她自个儿慢慢怀疑,慢慢悟着,慢慢查证才好。而且,你方才没有听见吗?才不过成亲一日,她对言徵言语间就已多有维护……”
晏晚晚目光带着两分随意瞥了过去,谁知在瞧清纸笺上那抹徽记时,她的双瞳却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默了两息才若无其事问道,“这是喑鸣司暗司之首鹰部的徽记?”
赵祁川勾了勾唇角,烛火幽微也照不透他眸底的阴翳,“天地剑与拂手的传人,自然不是等闲。可惜了,她只是个养女,若是……罢了……”赵祁川叹了一声。
“喑鸣司可不好对付。你想必也是听说过的,喑鸣司号称大宁朝的天子之师,耳目遍布天下,大事小情几乎难以瞒过他们,而且他们手段阴狠毒辣,替圣上监察百官,经手之事自来都是血淋淋的,从无例外。”
身后一片沉寂,赵祁川眼角余光一瞥束手而立的宝奎,挑起眉来,“怎么?有话想问?”
“是!师父,徒儿不知……师父为何不直接告诉姑娘对那言徵的怀疑?”听赵祁川问起,宝奎也不再犹豫,将心中疑惑问出。
“既是如此,那我必然是要一查到底的。”晏晚晚眸色平静却亦坚决。
“是。姑娘的身手又精进了,青天白日,也没有惊动咱们暗地里的人手。”
赵祁川望着她,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要先于其他人将东西找到。当年的事牵扯甚广,能够做局将你义父坑害其中,那人绝非等闲,咱们谁也不能信,哪怕是喑鸣司。只能自己先查明真相,掌握证据。不过这样一来,就难免对上喑鸣司,万事还是以你安危为要,你记住,见得这标记,便躲着些,这是暗司之首鹰部的徽记,你记清楚了。”
“走得尚算及时,不知是不是喑鸣司。”晏晚晚眉心微颦。
方才那个引晏晚晚进屋的青年立刻应了一声,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笺,奉上前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赵祁川才让宝奎将晏晚晚送了出去。
赵祁川说着,目光往边上一递,道一声“宝奎!”
“不知……不过就算他真有怀疑,也应该查不出端倪。这桩婚事说到底,于咱们的事儿倒说不得大有用处,便先由着他们吧!”赵祁川盘动珠子的动作快了几分,顿了一下,才恢复了之前不紧不慢的速度。
“另外,之前准备的鱼饵,也差不多可以抛出去了。”
宝奎听着,目光微微一闪,轻声应道,“是。”
因着那一纸政令,近来上京城成亲的新人众多,春织阁的生意也多了好些。前些时日晏晚晚刚刚进了一批布料,却恰逢她成亲,只能暂且入了库,还未及整理造册。
她早前与缃叶提及,说是待她成亲后便回来一道盘点,谁知,这一日直等到大中午也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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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