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有马甲
男色惑人。晏晚晚悄悄咽了咽口水,在心底警告了自己一回,才迈步走了过去,与言徵隔桌而坐。
“不知道娘子口味如何,厨房按着我的喜好做的早膳,我平日饮食清淡,也不知道合不合娘子的胃口。”
晏晚晚打眼一看,鱼肉粥,阳春面,翡翠饺,什锦豆腐煲,都是江南的口味。
晏晚晚蓦地扬眉往他看去,言徵笑道,“当初随着父亲在外行商,在江南住过些时日,便爱上了那里的口味,若娘子吃不惯……”
“我也是在江南长大的,去年才来的上京。”晏晚晚一边说着,一边已是端起了面前的粥碗,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好吃!”
言徵见状笑了,也捧起了另一碗粥,“娘子能喜欢就好。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娘子是江南人,你的上京口音很是地道。”
“有天赋吧!”晏晚晚笑应。
言徵笑了笑,没有言语,两人默然低头各自喝着粥。
抬起眼来,言徵却不经意瞥见了门口正探头探脑的人,于是放下粥碗,道,“娘子慢慢喝着吧,书院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晏晚晚点头,言徵走了,与门口那个看着像是书童的随从一并离开。
短短半月,三桩命案,同一死法,唯一的不同,只在那枚银针。是以,那便是目下唯一的线索。
“可这银针无甚特别之处,无从查起。”他身边手下轻声道。
重重屋宇之中有一处院落,寻常的二进院落,不大不小,位置算不得好,在胡同深里,在胡同之中亦算不得打眼。
那手下立刻反应过来,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叠放整齐,隐隐可见墨透纸背的笺子,双手奉上,“大人,这是拓下的鞋印。”
“唔。”男人沉吟着点点头,“走吧!咱们也看看去。”说着,已是阔步而行。甬道内有风,吹进来亦觉得凉寒,撩起男人身后的玄色披风,猎猎展展,那披风之上银线暗绣的飞鹰好似张了翼,即将展翅腾飞。
男人眸色微黯,手向上翻转,往前伸去。
晏晚晚低下头,垂下眸子,同时脚跟一旋,转身而行,背对着近在咫尺的春织阁,渐行渐远。
男人将那张拓着鞋印的纸展开匆匆一阅,便将之重新叠好,塞回袖间,“之前让你们找的人可找到了?”
殓房内,陡然沉寂下来。大人在思虑时,他们没人敢去打扰。
他一时没有言语,一只手扶额,修长的手指没有规律地在铁制面具上轻轻敲打。
“那那枚银针呢?”手的主人没有半点儿停顿,将那尸格一页页翻了过去,又与之前那两份一一比对,眸中不带半点儿意外之色,恍若一汪波澜不兴的湖水,却是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