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性格张扬,闹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遥想他小时候,没少磋磨家里养的动物。
“君臣之间,即便是成了朋友,也该清楚有所为有所不为。”
“傅董他——。”
轻揉了揉额头,颇为懊恼。
傅先生为了哄爱人开心,搬空了商场半个店。
就这种平平无奇的虐心戏码哪个谈恋爱的人没被磋磨过?
告知他因为天气原因,迫降在别的地方了。
吴江白身为公司副总, 因为自家爱人干的一些事情, 被傅董遣散出国。
该警告还是得警告。
询问也只道是工作繁忙。
钱行之其人,年少时站上山顶之巅,中年之后,经过各种磨难才辗转回国,心思细腻,且愿意为了孕妇做功课。
往常哪次吹头发不是磋磨他来?
连熬夜加班都可行了。
不久之前,关青问他,查没查过孩子性别,傅奚亭告知没有。
每每夜间,江意见人回来,神色不佳。
有家不能回了。
有人关心自家爱人,且愿意充当长辈的角色来帮自己看着江意。
傅太太这会儿正入宿酒店,因着想明早就离开,未去市中心,选了个机场附近的酒店,条件不是甚好。
这声道歉,他说得哽咽。
时隔数月过去,当时月离开,公司里有老总壮起胆子跟傅董提起此事,希望能将吴江白从国外调回来。
难搞!实在是难搞!
后半夜,她索性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男孩儿就罢了,散养,糙一点也没关系。
傅太太淡淡回应,但这声无碍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躺在潮湿的床上江意难以进入深眠,兴许是没休息好,肚子里的小家伙开始拳打脚踢打太极。
他老婆何时这么礼貌过。
不知是傅太太的宽慰起到了作用,还是傅先生自己转过了弯儿。
总之——人生无常。
掌心落在凸起的肚子上,缓缓地安抚着。
江意坐上车,开始跟猴子似的东挠一下,西挠一下。
他愿意用陪妻儿的时间在这里等吴江白,就意味着,还把他当自己人,吴江白跟他数年,一直忠心耿耿。
毛毛躁躁,不够细心都成了他的缺点。
人生行至中年,许多事情已经不是原不原谅了,岁月的洪流会推着你向前,走到人生中每一个你不愿意面对的关口。
嫌弃之心收了回去。
摧残就摧残了。
明早就走。
傅先生很少说丧气话,丧气话和否定句在他心里都是不该存在的东西,特别是对于妻子家人。
九点, 吴江白出现在东庭集团顶层, 二人许久未见, 再见面时, 沉默铺展,将办公室里的气压都压得沉沉的。
想她上辈子连招待所都住过的人,竟然还能被这里的条件惊讶到,也属实不易。
原不原谅,也无可厚非。
再出现一个时月——怕是不妥。
但是啊——
傅先生撸开她的袖子一看,全是红疹。
后者躲闪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不劳您费心。”
倒也不难过,无非就是江意不理他,不需要他,不关心他。
正准备拿起手机给妻子去通电话时,那方江意电话先行过来了。
免去了卸妆的苦恼随随便便地冲个澡就躺下了。
关青又问,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儿?
男人心头一惊,急忙迎过去,低声询问:“怎么了?”
于是,傅太太安抚的话如同潺潺流水般出来。
傅奚亭自然也知道他的忠心程度。
叹了口气。
但后者知晓,若是工作,是不会让人萎靡至此的。
硬邦邦的责怪语气朝着江意劈头盖脸落下来:“要你节约这个时间去住什么三流酒店?c市东庭酒店开了数十家,放着自家的高档酒店不住,去那种小地方,睡没睡好还将自己弄过敏了。”
苛责还不解气,男人又扔了一句话下来:“我若是哪天英年早逝,一定是被你气的。”
就江意这种性格,若是要个女儿,肯定要被她摧残。
远远地,见爱人向自己走来,脸上情绪不减。
他身为公司副总没能处理好家庭上的事情险些给公司带来损伤。
傅奚亭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对于吴江白的这声抱歉,他默了默才道:“这个时间,往常我该在家陪妻儿。”
孕后初次分别竟然是因天气原因。
但今日,难得。
江意听着电话那边阵阵雷声和男人逐渐温软的言语,心头稳了下来。
任何事情到了死亡跟前,太过渺小。
又是一日午夜,傅先生裹着星辰归家。
江意坐在客厅等着他,见人归来,拍了拍窝在自己膝盖上睡觉的猫脑袋,起身迎了过去。
男人见妻子,面上懊恼徒然升起,他忘了,家里还有人需要照顾和陪伴,他不仅扮演儿子的角色,还有丈夫和父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