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进衣帽间套了件浴袍在身上,下楼将早餐端了上来:“惯着你,我是愿意的,就怕你嫌我惯多了。”
他们明明在聊公司里的事情,怎么就一下子跳到他爱人身上去了?
关青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地扑通着。
“你身体不好,不能一概而论。”
书房里长期备着絮。
正月十四,首都阴雨天,晨起,淅沥沥的小雨顺着玻璃流淌下来。
这跟让她去死有何区别?
傅奚亭与江意都休息在家。
自打江意怀孕以来,傅奚亭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
明书似是对邬眉的表现很满意,没有过多停留。
“在哪儿?”
将他的脾气都磨没了。
林清河跟赵振相继去世,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江芙的人在报复,对于她们而言,都该谨慎小心。
赵夫人寻来时,邬眉脸色不甚好看。
江意不依,傅奚亭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喊着姑奶奶才将她燥热的心思压了下去。
可眼下,数次经验告知他,停住脚步是最好的选择。
“希望如此,”明书话里有话。
江意孕三月一过,不知是孕激素作祟还是真的馋得慌,夜半洗完澡出来选了件令傅奚亭血脉喷张的睡衣,黑色的蕾丝吊带在江意衣柜里尘封已久,傅奚亭以为,它三五年之内都不会被宠幸了。
夜半,伊恬听到了江意的发火声,披着睡袍出来一看,傅奚亭被赶出来了。
江意睁眼时,身旁已经没有傅奚亭的身影,唯有猫窝在脚边肚皮朝上呼啦啦地睡大觉。
邬眉一愕。
跟疯子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纵使满心怒火,邬眉知道,此时的明书不能招惹,这个女人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受不了任何刺激。
若是出差——江意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是小事儿,怕的是让他滚出去别进来了。
默了几秒,哧了句矫情,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窗边的贵妃榻上。
他见不得江意有异样。
一人占据马桶,一人占据淋浴间。
秘书结结巴巴开口, 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刚刚的那通对话:“在——。”
伊恬这段时日一边照顾着江意,一边摸清楚了她的脾气。
“打扰你了?”明书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邬眉的八面玲珑。
“不是跟你说——。”
二人上午各自在书房忙了会儿,下午,江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江意担忧:“温家会接受梦瑶吗?”
关青懂了。
傅先生如实回答:“不敢做。”
“我每年交那么多税,换来的就是一句不管事儿?”男人眉头微挑。
至于老婆怀孕时的一些症状,都是亲妈告诉他的。
江意让往东不敢往西。
多恐怖的想法啊?
如此就罢了,竟然还想让她参合其中?
许是忧思过多,江意有些头痛地拧了拧眉。
临睡前,江意想要。
明书点明主题。
虽是如此说,但关青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老婆怀孕的时候他正在被老板压榨, 虽说那会儿傅奚亭给的假期颇多,但他哪儿敢真休息啊?
小孕妇不死心,拿出手机开始百度,点了点屏幕上的字:孕中期可做。
第二天再去东庭集团门口带人。
若是不想步人后尘,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她不想自己沾上一身沐浴露的泡沫,回头还得洗澡。
“我抱你?”
换句话而言,不敢提及。
杀了傅奚亭,多么天方夜谭的话啊,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人才会说的话。
出个门,还得看江意心情。
赤着脚急匆匆地朝着江意而去。
“我要你帮我杀了傅奚亭。”
夜半,傅先生醒来搂着人安抚着,越安抚事儿越大。
傅奚亭向着江意走去,可在即将要碰到人时,被傅太太伸手挡住了步伐。
“你爱人怀孕的时候胃口如何?”
望着邬眉的目光带着痛恨。
“哪里的话,你来了我很高兴,”邬眉笑道。
江意前脚进卫生间。
她急切地想要找到人跟自己的女儿陪葬。
“我女儿死了。”
“警察怕是不管事儿。”
明书靠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白茶,望着邬眉继续道:“当初干那件事情的人都接二连三地付出了代价,而唯独你们林家还屹立不倒,邬眉,我很难不怀疑你们。”
“找到了,”傅奚亭淡淡告知。
尽管内心了然,但邬眉仍旧是选择陪着她演完这场戏。
傅奚亭后脚拿着家居服跟了进去。
“别过来,我不想闻你身上的汗味。”
刹那间,满脸的不耐烦隐去,挂上了合适得体的浅笑:“明书。”
至今都在局子里,活又活不了,死又死不掉。
让秘书告知自己不在。
而她未曾想到的是,有人见不得她们好,就想将他们拉下水。
望着关青的目光带着些许质疑。
但无奈。
浑身上下都在冒汗。
“温子期找到梦瑶了吗?”
让往西不敢往北。
明书推门进去, 就见邬眉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靠在办公椅上。
06年,曾有人因公司被收购,在大马路上拦住了傅奚亭的座驾。
江意:“…………..你在内涵我什么?”
这日上午,赵夫人出门,寻到了邬眉。
寒暄客气之后是一句近乎悲鸣的告知声。
二人坐在一旁的茶桌前浅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邬眉很识相地不去提及赵影的事儿。
而有人,竟然大言不惭地想杀了他。
总觉得东庭集团只怕是要止步不前了, 年初坐在一起谋划的宏图大业即将成为泡影。
“别,我站会儿,你别碰我。”
僵在半空的手缓缓地落在自己微微凸出的小腹上。
何其憋屈啊!
这要是孕前,江意约莫着得求爹爹告奶奶地哭爹喊娘了。
轮了几次之后赵夫人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再这么下去,对于傅奚亭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挠了挠痒痒而已。
傅奚亭也有几分惊奇,起身蹲在江意跟前,掌心落在她的肚子上。
初为父母的二人相继屏住呼吸,等着小家伙的动静,可许久之后,以失望落空。
临了,傅奚亭曲起指尖轻轻点了点江意的肚皮,小声念叨:“小懒猪。”
而小家伙,兴许是听见了亲爹的念叨,极为给面子地又动了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