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这种地方,只要傅奚亭愿意给江意撑腰给她脸面,那么外人的任何意见,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起先是寒暄。
一群人站起身来迎接,傅奚亭松开江意的手走过去同张市寒暄。
张市今儿组这个局,本就是为了当和事佬的,可这傅奚亭上桌之后的第一个要求就这么被梦瑶不动声色地推回去了,无疑是等于大家接下来什么话都不用聊了,直接宣布结束。
傅奚亭半搂着江意的腰往后退了退,让服务员的椅子摆进去。
一只大掌直接将她摁在了位置上。
她轻扬起眉头:“哦?这么说,傅董给傅太太挖了陷阱咯?”
“用傅董的话来说,这叫怜香惜玉啊。”张市试图开口缓和气氛,说完之后还问在场的人是不是。
司柏在身旁站起来,微怒且带着隐忍的目光落在了傅奚亭身上:“傅董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
这时,张市顺着傅奚亭这话开了腔:“都说傅董夫妻恩爱,如此一看,果真如此啊。”
江意这推脱的言辞,让傅奚亭心跳漏了一拍。
“梦秘书,这酒、到底喝不喝呀?”
一群人坐下,服务员开始上菜品。
不是因为自己。
而后许是有了什么转机,男人猝然一笑,目光落到张市的脸面上:“张市,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男人跟女人之间本就存在差异,如果我依照一个男秘书的标准去找女秘书,那是我不清明。”
好似今日江意说的这番话就是他的心意,并非一句玩笑话。
那悠然的姿态给人一种睥睨天下之感。
一边说着怜香惜玉,一边将手从酒杯上收回来。
服务生微愕。
江意正停歇的间隙,刚刚搁下筷子。
而是因为江意。
梦瑶明知傅奚亭今日是打着为难她的目的来的,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干了。”
这宽宏大量的包容心约莫着是因爱而来。
颇有一种她闹,他笑得温馨。
她是江意,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虽然时常听到江意在外揶揄他。
但这奇特的画风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酒桌上的你来我往好像跟江意没有任何关系,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干饭的。
刚刚与他们边走边聊的梦瑶听到这里时,唇边的笑意稍有些挂不住了。
本是一开始准备讨好傅奚亭的人这会儿全都变成了讨好江意。
一个站在高位人被自己的妻子拉下神坛,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反倒是颇为享受的一切。
那些清淡的菜品一一摆到了江意跟前。
梦瑶看了眼傅奚亭跟前的杯子,了然,又换了个杯子倒了点白酒:“傅董。”
江意又道:“这声恭喜来的未免早了些,梦秘书还是留在往后吧!”
江意笑了,清脆的笑声擦着傅奚亭的耳畔,话语落到梦瑶身上:“有一说一,我很期盼这一天。”
他倒也是大方。
刚一拐弯,梦瑶低沉的嗓音又起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傅太太如果对司总有意见,大可去他跟前磋磨他,您还是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傅奚亭靠在椅背上,掌心穿过椅子落在江意纤细的腰肢上,缓缓地抚摸着。
“放到傅董身旁。”
首都这种地方,旁的不多,老总老董随便一抓一大把。
傅奚亭对江意是宠的。
梦瑶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
梦瑶引着夫妻二人进过道。
“江总,我敬您一杯。”
而傅奚亭的这声江总,无疑是将江意放到自己的位置上。
梦瑶的目光还未从傅奚亭身上收回来,男人淡淡的腔调凭空而起:“梦秘书如果愿意的话,枕边风是不需要吹的。”
按照傅奚亭这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她今儿但凡是跟着司柏上桌子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倘若是前者,他也能理解,毕竟酒桌上的话都是半真半假,
倘若是后者,他该高兴。
江意莞尔一笑:“还挺多,日常生活中的阴谋诡计不省少数,但在婚姻的名头笼罩下,无论傅董给我挖的什么陷阱都可以算是夫妻情事,倘若是没有国家承认的夫妻关系在,他给我挖的任何陷阱都是算计。”
而江意看了一圈,包厢里也没自己的位置。
“傅董言重了,比起关秘书,我还略输一筹。”
“司总这酒,能不能换个人喝?”傅奚亭一手落在自己膝盖上,一手落在酒杯上,修长的指尖缓缓地点着杯壁。
毕竟今日,除了司柏还有张市。
可这大方背后的手段让人心惊胆战。
“心疼男人你是他妈的事情, ”梦瑶没好气地回了这么一句,而后站在包厢门口敲响了门:“傅先生傅太太请进。”
她拒绝完傅奚亭再拒绝张市,怎么都说不过去。
司柏动了傅奚亭老婆。
为首的,是张市。
梦瑶放下手中的酒瓶,端起酒杯,笑脸隐隐望着傅奚亭:“傅董,我敬您。”
寒暄尚未结束,有服务生搬着凳子进来,众人挪了挪。
傅奚亭何许人也?
商场霸主。
张市的左边是司柏,而右边位置空着,显然是特意为傅奚亭留着的。
身旁的梦瑶会意,拿起酒瓶往司柏额酒杯中倒了杯酒,司柏端起酒杯顺势要敬傅奚亭。
傅奚亭落在杯子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司柏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是张市的——不行。
外人眼中傅太太无疑是将江意放在傅奚亭身旁,以傅奚亭为主。
梦瑶拿着酒瓶的手有些微抖:“傅董,我今日不是很方便。”
不找两个人来一起,怎么能凸显出她的伟大呢?
傅奚亭听着江意这话,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梦秘书拿啤酒敬我?”傅奚亭含笑的俊颜虽说是在望着梦瑶。
坐上高位即将退休的人,颇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姿态。
到底喝不喝呀,和到底喝不喝完全是两种意思。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溜须拍马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江意明显觉得画风逐渐变得奇特。
服务生刚准备将位置放在下方时,只听商界霸主道了这样一句话:“放我边儿上。”
言罢,傅奚亭正准备端起杯子。
耳顺之年。
傅奚亭呢?
“可不敢跟傅董结梁子,”司柏笑着揶揄。
她今日来时就猜到了,酒桌上的事儿她必然是躲不开的。
这人铁定会用同样的手段还回来。
江意的这声备孕中,让酒桌上的人掌心有些痒。
刚刚那一杯杯敬给傅奚亭的酒大家都恨不得是送子汤。
女主人说在备孕,而他们却一杯杯地灌男主人酒。
江意这句备孕中实在是高超啊,既能不动声色地指控她们这些人的罪行,又能轻飘飘地将傅奚亭从酒桌上解救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