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听到傅先生与江总这个称呼时,眉头狠狠一拧,倒也是不说时月,而是挑眉望着成文,含笑讥讽:“傅先生?江总?这称呼有趣儿,我还是头一次听。”
“据说江判在的时候,傅董曾邀请她成为座上宾,但是江判拒绝了,更多的是欣赏吧!傅董当时还去参加了人家的葬礼。”
江意歪了歪脑袋,刚想说什么,大厅里开着的空凋风扫到她身上,带着几分凉意。
这是悲哀。
其中的厉害关系,即便是不言语,也一目了然。
昭昭恶行显露与光明之下, 如果尝到了甜头让她们丢脸倒也没有什么, 可如果是连纸都没摸到, 就被冠上了娼盗的罪名,那颗真是冤枉。
“稍等,”傅奚亭的腔调在后方响起,男人沉稳迈步而来。
满口歉意,但就是不承认自己犯错。
“烦请傅先生与江总移步旁边红酒停,”时月伸手,引着傅奚亭与江意往一旁去。
暗地里观摩他的一切,不敢再大肆明目张胆的上前打扰。
他不愿自家爱人的作品被这样的人玷污。
“真的?”
这是一句询问的话语,好似时月若是不同意,他还能在争取争取。
一个男人养在外面的外室之,怎么能跟她这种正牌夫人做比较。
光是看到这张照片,就会让人觉得心里苦涩难言。
“油画不错,但是时小姐还是没有画出重点。”
随后,时月唤来助力将油画取下来。
“时小姐去过叙利亚?”
画像色彩偏暗,画面杂乱,但也看的出来这副画像是在战乱拍摄的,且拍摄的环境很特殊,是从里往外拍,外面躺着一个以色列士兵,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眸中望着前方,是绝望、是悲哀,是凄惨、是挣扎,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眸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众生炮火连天,子弹满天飞,他躺在地上如同一个即将被上帝带走的人。
滴水不漏回应:“我喜欢关注一些很优秀且很成功的女性,那幅画,也只是在关注江判是看过一眼而已,且江判当时给它写的解说词,与时小姐写在油画下的那句一模一样,时小姐若是偶然看过那幅画潜意识中记住了倒也是能理解,可潜意识中应该是记不来这么多字的吧?”
“可能觉得遗憾?”
一个已经去世的国家谈判官确实是谈不了版权的事情,但如果被有心之人抓住做文章,成文也保不了她。
不不,兴许是连草芥都不如。
回眸望去,只见傅奚亭正站在身后,低眸望着她。
让你以后在首都混不下去。
她掩唇咳嗽了声,感觉身后温度徒然增加。
站在傅奚亭身旁的女人着一身裸色连衣裙,那高雅的姿态几淡然的语气好似给人一种轻言细语的劝说声。
是以这些年即便成文结了婚,他身边的美女总是接连不断的出现,那些人想尽各种办法来制造,而不管是何种手段,成本都会欣然接受。
时月这话,无疑是想问江意跟江芙到底是什么关系。
国际谈判官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江意说完这一席话,现场一片死寂。
嚯————傅奚亭这话一出来,现场一片哗然。
江芙?
有人站在后方念叨着前半段。
时月这番操作可谓是满分。
大家不得不高看她一眼,更甚是有人心里想着,也难怪成文那样的人会看的上她。
时月温柔解释。
“哦?”时月惊讶,望着江意:“江小姐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伸手楼过时月的腰,似笑非笑提醒:“傅董傅太太。”
“生命如草芥?不不不、战乱地区的生命连草芥都不如,并非现世安好,而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愿有朝一日,哀鸿遍野能变成民康物阜。”
刻意的让江意一个不在乎称呼的人都听出来了。
说来也奇怪,今日会场之内的所有人见了她都尊她一声傅太太,在满画室的傅太太中,时月是唯一一个喊她江总的人,江意听到心里若有所思,倒不是她在纠结一个称呼,而是一个场子里,一旦发生什么另类,一定是有原因的。
“解脱,”江意目光仍旧留在画像上。
“濒临死亡的他当时觉得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时小姐画技很精湛,但是没有将这种神情传达出来。”
“没解决好之前都封存起来,”时月这一番操作,可谓是厉害。
江意只觉得心里一暖。
江意微微点头,紧随她身后而行。
时月眼里有惊愕一闪而过。
江意温温和和的话语听不出一点针对之意。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情况,时月仍旧是稳如泰山,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双手交叠落在胸前,微微低垂眸:“是我疏忽了,实在是抱歉,待宾客散去,我一定亲手销毁这幅画,并且出面跟江判的父母道歉,且愿意赔偿。”
时月这话问出来,画室里的其他人目光都追随而来。
傅奚亭?
罢了!
成文含笑走来:“傅董,不妥吧?画虽侵权,但版权后续可以商量不是?”
“国际谈判官吧?都追封了,衣冠冢进了烈士陵园,父母都是医学界的科研大佬,绶过国家勋章的。”
这声江总, 喊得实在是及其刻意。
“有好戏看了,不过傅董跟那位江判是什么关系?”
江意懂,这人又是推她出去做恶人。
她倒也是配合,娇嗔的看了眼傅奚亭,颇有些不悦:“一个称呼而已,成太太喊什么便是什么了。”
成太太三个字在人群中炸开。
在首都高门的圈子里,一个不合适的称呼,有时候会要了人半条命。
而江意这声成太太,有几个人敢附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