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院子——看起来清冷得很,一看就不是什么有人烟味儿的地方。
赵影的秘书齐娜一见闻思蕊如此,毫不客气地淬了句:“装什么十三?”
江意年少时分的时光,都在这样的框架中度过,因为父母在救死扶伤,因为他们是医生,所以必须懂事,连生病受伤都成了无理取闹。
“对方这次好像请的是赵影她们,”闻思蕊看了眼手机跟江意说着。
傅奚亭眉头拧了拧,冷了启唇,嗓音传到门外。
搂着江意的腰将人摁进怀里。
“怕什么?”江意头也没抬。
低头瞬间,发丝微动,闻思蕊看着江意脖子上的痕迹愣了一下。
“上班时间,傅先生。”
落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
江意透过电梯门望着赵影,垂在身旁的手缓缓地磋磨着,唇边笑意轻轻浅浅:“赵判现如尽,不如趁着赵家有点余热,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好攀附他们的势力再起一回,以免拖久了,赵家日渐衰败,你就什么都不剩了。”
“回头提醒提醒,要是不想干了可以忽略不计。”江意接过闻思蕊递过来的遮瑕,在脖子上点图,力图遮掉脖子上的痕迹。
赵影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讥讽江意是靠男人上位的。
一个女人,这辈子,只有在有人宠爱的时候才会胡作非为,无人爱的人,才会懂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傅董,这是关特助吩咐我送进来的文件,还有一份法务部郭总请年假的文件需要您批,另外,这是成文集团的成总发给您的邀请函,想邀请您和太太去新北街看画展。”
“江芙?飞机失事?”
一表人才她们已经见过真人,验证过了。
与刚刚对待下属的冷厉与冷漠不同,此时的傅奚亭浑身像是被一层柔光笼罩着,散发着光芒。
“呀、忘了,你没亲爹了,同父异母的弟弟都安顿好了吗,我听说赵老现在在接济这二人,赵判要小心啊!”
江意推搡着人。
“你鄙视我?”司翰捕捉到他眼眸中的不屑,差点儿叫了起来。
二人一同进电梯,狭窄的空间里空气逐渐逼仄。
司翰望过去,看见一条斑点狗从院子里溜出来,有些惊讶。
而今日的这位老总是人事部招进来的海龟,早几年在国外大企业待过,大抵是在国外放荡惯了,回国之后手脚也不干净,跟下属聊工作时,无处安放的手伸向了人家的后腰,且不止一个,被联名举报了。
“怎么不会?你又不是当事人,”司翰仍旧不以为意。
“有劳江总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而后伸手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块遮瑕给她。
可现如今,这张嘴,真是样百出。
江意刚想说什么,一抬头,傅奚亭的吻就落在了江意的脖子上,她呼吸一秉。
伸手推开男人。
“猜到了,”江意漫不经心回应。
司翰:.
10年七月七日,江意正在千万城西洲际酒店的路上。
……
“在家没摸过?”江意微微挑眉。
司翰这人,本就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这几天跟着钱行之在建州待了这么多天,又是奔波又是闷在车里的,人都浮躁了。
钱行之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院子里的草坪会有专门的别墅管理人员来定期修理,窗帘开着是因为人家走得太匆忙没拉上,你这个是什么逻辑?”司翰觉得奇怪,望着钱行之的目光一副你到底行不行的模样。
“去,”傅奚亭不耐,扔出一个字。
“怎么过来了?”男人低眸瞧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伸出双手将人带进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果然,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人拉开。
男人低声笑:“谁敢?”
那姿态,悠闲得好似在自己家里一样。
她与邹茵,也不知道是谁更可悲。
这日,江意与赵影在酒店门口遇见,两波人乍一相见时,脸上神色都颇有一种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感觉。
“你在这么聒噪,回去我就跟江总提议把你给开了,反正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也能办。”
“以后让傅董克制点,你这几天的状态已经是全公司暗地里讨论的对象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江意夫妻生活很和谐,脖子上的吻痕这段时间就没断过,这得多激烈才能如此啊?
她对二人的交谈没什么兴趣,要么就是愧疚,要么就是想赎罪,可无论哪一种,都足以勾起不好的回忆。
江意站在门口,听见有人将桌子敲得人咚咚响:“自己去人事交接好。”
闻思蕊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遮瑕。”
反正身边也就这么一个活人,倒也是不那么怕钱行之了,于是又开启了话痨模式:“我们还不如直接进去看看。”
哪个男人不偷腥?
谁能保证那些有钱的男人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搞不好,卜思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办公室里除了傅奚亭大概还有别的老总,听着人说这话,应了句:“保证有用的话,那这天下岂不是马克思和列宁的天下了?”
“好巧,赵判也来了,”闻思蕊含笑开口招呼。
“一会儿万一有正面交锋?”
“你要相信,这件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我们都等了三天了,你确定里面有人?”司翰有些疑惑,这地儿怎么看怎么都不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你信我一次,最后一次,”那人嗓音微微高昂了几分。
副总见到江意,愕然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客客气气地招呼了声小太太。
转身时,文件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了声响。
嘲讽?
江意问的是刚刚出去的那人。
江意以前从未发现傅奚亭有如此本事,情话?
实在是少听。
傅奚亭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情话顺势而出:“永远都不够。”
大抵是知晓何事,将单子又放回了桌面上。
傅奚亭伸手拿起签字笔,未曾有过多询问,签了字递给秘书。
“休十五天,你也签?不怕法务部瘫痪了?”
“郭思清很优秀不假,但东庭法务部离了她也不会瘫痪,别小看我们,”傅奚亭将笔帽合上,随手将钢笔丢进笔筒里。
“刚刚秘书说什么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