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不知道我们四天四夜都没睡觉就是为了将你们带回去?”
后座上,司翰叽叽喳喳的嗓音接连不断。
往常在家,江意微拧眉他都能猜出这人在想什么。
坐在天台边缘的钱行之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望着江意,嗓音冷沉:“人你可以带走。”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身上难免沾了些鬼气。”
如果钱行之是个偷渡回来的黑户口,那就证明,他是个不能存在在明面儿上的人。
“钱行之,”江意见人久久未言,轻声唤他。
“没看清,就一辆车。”
07年,
国际西部地区发生战|乱,江芙身为国际谈判官解救被俘虏人士,与对方进行了长达临近上百小时的谈判。
司翰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伸手抓住江意的胳膊,就差哭天抢地来了表忠心了,当着司柏的面开始嗷嗷:“你比我亲哥都好。”
他伸手抄起椅背上的外套,拿着手机大步流星向外而去。
司翰光听着人言语,却不敢回眸看。
司翰惧怕傅奚亭,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卑微感。
“你扣着我的人,跟我说与我无关?”江意下巴望着司翰那方向扬了扬。
“因为上天想让我活着,”江意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决定。
是他!
楼梯上望风的人急忙上来报告。
司翰被拉上来时,后背早已被汗湿。
傅奚亭朝着他伸出手,止住了他的步伐。
“你跟踪我们, 不绑架你绑架谁?”
【她奔赴万里,只因爱我,我不能弃之不顾】
刀疤脸的男人从楼梯上站起身,越过司翰身旁往顶楼旁边而去。
许久之后,钱行之近乎颤抖的问出如此一句话。
钱行之看了几人一眼,几个小喽啰一时间有些纠结,但碍于头儿太凶狠,哔哔赖赖的转身走远了点。
他很爱他妻子。
江意心中一紧,钱行之倘若不报名字就证明这件事情并无可能,倘若是报了名字,就证明尚且还有转机。
而这人,显然如。
“我跟踪你们?”司翰佯装惊恐开腔。
光是面看,他都看的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手中必然沾染着许多人的鲜血。
关青拿着文件正好进来,就见傅奚亭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江意微微闭了闭眼,轻叹息了声:“一点点。”
望着钱行之微微转身,江意语调轻轻扬起:“你妻子——还好吗?”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找我,若你信得过我的话,”江意走过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仅有的名片,从男人身侧递给他。
二人视线对上,男人仅是眯了眯眼, 司翰便隐隐觉得一身冷汗。
尚未来得及下车,就接到了傅奚亭的电话。
“你猜到了,不是吗?”江意回应他。
“那男人脸上的刀疤贼恐怖,看起来就像是手上有上万条人命似的。”
更甚至还在网上查了二人的资料。
江意见此拔腿就往楼上跑,梦瑶跟司柏留在楼下。
“累了?”
他缓缓收回眸,刚刚与他说话的人小声哧了声:“怕了?他可是从战|乱地区偷|渡回来的,绑你也是他的意思。”
刚上去,就见做在阳台边缘手握着刀的男人。
“借尸还魂听过吗?至于我为何回以这副面孔活着,我至今都未找到答案。”
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腔调酥软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鸡皮疙瘩层层而起。
【于国而言,不缺战士,于家而言,我妻子只有我这个唯一的丈夫,这是我必须下去的理由】
“林清河。”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上面将你的信息全都销毁了,户口上根本就没你这个人,你怎么回来的?偷渡?”
“09年,我前往东国为知本集团进行互联网知识产权谈判,因为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被林清河、赵振、林翰等人合伙害死。”
男人视线聚焦,他注视着江意良久,才轻缓开口:“你是——江芙。”
司翰连连点头,一脸狗腿的说着好话。
何况是今日。
“我坐上现如今的位置就是为了能随心所欲的翘班。”
江意一脸认真点头:“真的。”
关青听见了那声宝贝儿。
他永远都记得,临下飞机前,江芙塞了把枪给他。
“他为什么放我?”
钱行之呃住了。
临进电梯前。
五层高的厂房上一个人被吊在半空。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唇边:“据说是要找人。”
既如此,她何不将人家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大哥,我问一下,你们为什么绑架我啊?”
钱行之又道:“她们都说你死了。”
“谁?”
“拿什么确定?”司柏继续追问。
男人浑身戾气,一双幽暗邪性狂野不拘的眸子,浑身散发着血性。
他时常听那些老人说过,一个人如果身上的罪孽太深,是藏不住的。
“为什么?”
钱行之愕然,回眸缓缓望向江意,似是在打量她。
“可你现在活着。”
“多少人?”
大抵是不想跟江意为敌,又兴许是知道江芙是个何等人。
说了句不自量力。
曾经的一些往事涌上心头让人抓不住。
“为什么绑我?就因为我跟踪你们?”
“谢谢。”
江意脚尖未动,朝着傅奚亭走过去,拿着手机的人脸面上散发出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笑意,腔调微软:“不上班?”
可此时,江意知晓,这个据说不准确。
“我们认识?”钱行之的目光落到江意身上,尽是打量。
刚走两步,身后梦瑶倒抽一口凉气。
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双双死于战乱。
得还。
司柏:………
“在哪儿?”傅奚亭语调虽平,但动作却不平。
江意面色如常,如同忽悠小孩儿似的开口:“我跟他说,你还是个孩子,让他先把你放了,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你——————。”
江意眉峰微扬。
幸好——还活着。
“再者,老婆最重要。”
江意行至车旁,方池过来拉开车门,刚一进去,傅奚亭的薄唇就上来了。
细细麻麻的吻着她。
让人难以喘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