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除了能让你的内心好过一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江意被傅奚亭看的头皮发麻:“谈完了?”
关青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而江意,其实没看见,不屑轻嘲:“我哪种都不想听。”
熟悉感油然而生。
“什么时候我傅奚亭的女人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了?还是说,林夫人觉得自己家庭幸福生活美满,人生成功到可以来当别人的人生导师了?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还是每天用的胭脂水粉护肤品化妆品都拿去糊眼睛了?要不要我让人帮你洗洗?林夫人怕不是亚里士多德的二姨吧?珍妮玛士多。”
爱情这种东西,让人一寸寸的迷失,一寸寸的将自己的底线击溃。
方池哪儿敢耽搁,麻溜儿的拉开车门,近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
“最近还好吗?”那侧,林景舟嗓音沙哑,像极了许多天未曾喝水的干涸。
东庭集团每日的气氛简直就是愁云笼罩,傅董的办公室堪比阎罗王的审问堂。
“我希望你明白,”江意说完,准备挂电话。
邬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意一番:“好巧,在这里都能遇上傅太太。”
江意公司里的那群人,论学识,论经历,论条件,都不是能与他比肩而坐的那一类。
“时间,”
江意脸面上的笑意骤然而起:“那你来?”
“临时决定的,”江意隐隐约约听出了傅奚亭腔调里的不悦,话语都柔了几分。
傅奚亭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上上下下的轻点着:“得道者修于道,受利者得于利,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众人都大方的承认自己所得到的东西和所想要的东西,但唯独到了赵老跟前,你想得道却不修于道,一面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些东西, 一面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抨击那些你想得到的东西。”
而显然,这一招对傅奚亭很受用,男人笑了声,掀开一侧的被子将人搂进怀里。
“你最近也累坏了,早点休息。”
傅奚亭听见江意说的一起时,抬手捏了捏眉心,觉得脑子疼。
江意脸颊埋在枕头里,温热的毛巾在自己身上游走,从一开始的羞愧到现如今的坦然接受,就证明这段关系已经在无形之中进步了。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
但也绝对不是个柳下惠。
…………
老爷子收紧下颌,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傅董能好到哪里去呢?”
噗嗤————刚刚夹着烟的男人又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动我老婆?赵老到是好本事,傅某今儿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我妻子有丝毫损伤,赵家就等着沉沦吧!”
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吧!”
“我不想听你悲春伤秋,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眼前这人实在是不值得他浪费过多时间。
“恩,”傅奚亭恹恹的挂了电话,没了什么交谈的心思。
她听到林景舟的嗓音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急着撇清关系,又伸手指了指后面。
外人眼中看见的只是她想让你看见的。
江意凝着邬眉,但也不急着打破这份僵硬,反倒是抽了根烟出来,拢手点燃。
仅仅是这六个字都足以让邬眉抖三抖。
赵老爷子指着傅奚亭的手一个劲儿的抖着,气的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在他心里,江意是他妻子。
老管家伸手想推开方池, 被方池擒住手腕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这狗男人就等着她进衣帽间脱光了好下手。
短信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法:“你要的东西,发你邮箱了。”
而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后在车里的方池正拿着手机玩儿贪吃蛇,这猝不及防而开门声让他一头撞在了墙上,游戏结束了。
几杯清酒下去,聊起首都境况。
不不不,应该说,是江意单方面的被碾压。
选择了沉默。
傅奚亭凝着江意,缓缓的跨步前去,当江意夹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往哪里藏的烟准备丢时,一只大手握住她垂在身旁的手,另一只手伸过来接走了她指尖的烟,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江意顺着他的话开口,傅奚亭听着哂笑可声:“左右都是看男科,那……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日晚间,闻思蕊在公司旁边找了家露天好烤吧,四月份的天夜风习习,坐在天台用餐破有种深夜畅聊的快意。
江意唇角笑意微微勾起,一股子得逞的快意在脸面上散开:“不去?”
毕竟是个武将。
都一样。
江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江意从沉沦中回过神来时,卧室的哗哗流水声接连不断。
亦或者,望着自己静默无言各种打量。
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无能,强忍着惧意面对傅奚亭。
你若说她有心有肺,她全然看不见自己的情绪。
不想劝,是因为大家近来的日子都不好过,也不知道这小太太最近是怎么得罪傅董了。
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傅奚亭甩进了车里。
转头,就连男人夹着烟的手双手举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这儿是共用通道。”
一个有主见的男人会慢慢的把你带到他的主场,把你调教成他想要的那种人。
江意嗯了声:“晚上聚餐你安排一下。”
卜思均一一作答,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在我们曾经一起死里逃生过的地方,江意,你知道吗?我站在这里从街头走到结尾,眼前出现的,不是这个国家里来来往往的人,而是曾经我们两个一起走在街上的画面。”
一方商业霸主的崛起绝不是一天之内完成的,傅奚亭除了手段之外还有能忍天下万难的气度,不然为何会短期内崛起?
也曾看着前东庭副总跪在雨幕中苦苦哀求,而这人坐在车里如同睥睨众生的神,举手投足之间掌控着别人的生死。
“应酬安排上,”男人看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关青,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她与傅奚亭之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关系了,或许说,现如今的她没那般硬气了。
东庭一众副总在身后想劝也不敢劝。
“没见到。”
自然也没这鬼东西。
冷飕飕的瞧着她的
江意夹在手中的烟,烟灰要掉不掉的。
一抬眸,直接撞进了男人的漩涡中。
二十来岁的姑娘,三十来岁的姐姐,这会儿连五六十岁的大妈都来了,这问法,简直是各有千秋。
她半趴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翻身,傅奚亭拿着一块热毛巾出来了。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天使的容颜,高超的双商。
按下车窗望着刚刚下车的方池,一身怒喝响起:“给我滚进来。”
“问心有愧和念念不忘,傅太太想听哪种?”
“让一让,我去拿衣服,”江意想从傅奚亭身旁绕过去,好进衣帽间。
砰的一声响在自己耳边响起时,她吓得一抖。
她曾眼睁睁的看着傅奚亭将旁人送到跟前的女人丢出去。
任何凡夫俗子都逃不掉的东西,江意并不觉得自己可以逃掉。
见卜思在客厅里,询问了两句赵振的近况。
傅奚亭端起杯子,不动神色的喝了口清茶,恩了声。
不管是你愿的,还是你不愿的。
赵老爷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试图用言语来缓解其中的怪异。
这日晚间,老爷子回到赵家。
这么多年事业蒸蒸日上,没有半点滑坡?
傅奚亭看着赵老寸寸难看脸色,端着杯子的人靠在沙发上,明明是一杯平平无奇的茶叶,却被他品出了82年陈酿的感觉。
“宝贝儿,我这会儿要去忍得住,你明儿得陪我去看男科了,”男人吻着她的薄唇,二人几近厮磨。
江意点了点头:“是挺巧。”
上辈子跟林景舟,从未有过去迁就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她控主场,她仍旧记得有一次在墨尔本,二人意见不和,江意转身就走,买了机票回国,扔下林景舟一人在墨尔本街头淋雨。
明明最近傅董正在谋划赵家,按理说,是个女人见到男人给自己撑腰,不说兴高采烈感恩戴德,最起码也得有点感恩之心吧!
多说几句好话哄男人高兴,事儿才能好办下去,可这小太太——不走寻常路。
方池拿着手机坐在驾驶座上比手比脚的透过后视镜望着江意。
“睡不着?”
那侧,林景舟语气急切:“见一面吧!赵振在国外私自建立代工厂吃红利,暗地里与人有非法交易,证据我拿到了。”
卜思:
豫园。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万般可口。
女人湿着发,赤着脚裹着浴巾站在卧室里,因着刚洗完热水澡浑身上下氤氲着粉嫩。
江意酝酿了番,脑海里疯狂的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同傅奚亭言语,于是,这人想了个折中的方法:“一起?”
——
江意在别的事情上或许是一把好手,但在哄男人这件事情上,不见得。
邬眉低眸看了眼自己沾上灰烬的裙摆,脸色微微阴沉。
傅奚亭心里窝着火,本是温文尔雅的面庞燃起来的火格外的骇人,红着眼如同暴怒的狮子,他伸手将领带丢在江意身上,压着火红着眼怒视着她:“我跟你置气,你在乎吗?”
一个在法律上只属于她的丈夫,她的所属品,她的所有物。
“昨天你哥他们公司的文件已经送过来了。”
江芙悠悠的望了眼他:“卫生间。”
傅奚亭说这话时,关青还在跟前站着,刚汇报完行程的人拿着东西,一时间不知道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傅董沉稳内敛,温雅含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风范,江小姐觉得自己配得上傅太太这个位置吗?”
大步而行的步伐让让江意有些踉跄。
邬眉对江意,也没什么好脸面,大抵是觉得林景舟离开首都去国外跟她脱不了干系。
“擦擦。”
遇见江意之间,他不是没有过带着女人进出各种场合
但正儿八经的女人,只有江意一个。
傅奚亭单手插兜,薄唇紧抿站在她身后,幽幽的视线有那么点想杀死她的意思。
大抵是那一次之后,林景舟知道了她的脾气,往后二人只要起了争吵的苗头,伏低做小的是他,迁就退让的是他。
而江意也不是第一次讥讽她。
进去了,出不出的来就不一定了。
而傅奚亭,端起桌面上那杯已经冷的差不多的茶缓缓的抿着。
如此聚餐时刻也不并少见,但气氛却与现如今大有不同。
傅奚亭尾椎骨密密麻麻的感觉一寸寸的爬上来。
老爷子言语客气了两句,准备转身离开。
这是警告。
从一开始的怀疑,猜忌,到现在的向内而行。
言罢,傅奚亭拉着江意的手离开了楼梯口。
江意望着傅奚亭的目光一愕。
如果她还是江芙,现在在什么位置上。
面对一个事事巨细,言出必行的男人,很难不在这份感情中迷失。
江意从二楼阳台下来,拐弯时,恰好撞上一个人。
客气?
“送赵老下去。”
她所说的每一句违心的甜言蜜语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意以为,傅奚亭是个好心人,可绕过去时才发现,去他妈的好心人。
与旁人而言,甜言蜜语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少的可在傅奚亭这边江意在不久之后,见证到了。
再者,烧烤动手能力强,也不至于大家坐在桌子上面对领导时尴尬。
傅奚亭其人,不是什么善类。
一见后面的人,江意夹着烟的手一抖。
江意笑了,跟傅奚亭结婚临近一年,听过各种各样冷嘲热讽的话,到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询问她配不配的上这个位置的。
江意突然觉得,无法直视傅奚亭的目光。
她正想躲闪时,傅奚亭紧逼的语气紧随而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的躲闪是什么意思?”
“想依附我,但又不想让自己沦陷,于是在这拉扯之间反复徘徊,江意,你还真是个高手,摸清楚了老子非你不可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边缘疯狂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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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