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先生很欣赏这位女士,曾夸奖她世间仅此一个江芙。”
这段话从傅奚亭的薄唇中缓缓而出时,江意内心在疯狂跳动。
她明明还活着,却还间接性地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葬礼。
挣扎着想要出来,想要将灵魂与肉体相分离。
“停车。”
好似她真的不知道这段话,也未曾听说过。
这日,首都天色阴沉。
傅奚亭回房间时,路过江意的房门口,脚步稍作停留了一番。
方池无奈叹了口气:“是啊。”
江意一头钻进商场,推开卫生间隔间的门,蹲在地上——哬的一声,哭出声儿来。
刚一进房间,江意故作镇定地关上房门,可仅是一瞬间,她贴着门板缓缓地滑座到地上。
内心的疑虑让他有短暂的纠结。
“是吗?只可惜,他欣赏的人已经去世了。”
十七八岁认识的两个人,二十七八岁阴阳相隔。
似是想一看究竟。
江意的目光从震惊变成了悲痛。
这一整夜,她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梦中各路人马齐出场,将她逼上绝路。
“今天是国际谈判官江芙的葬礼,”方池似乎也看见了傅奚亭,于是,起了聊天的意思,跟江意浅浅聊着。
考斯特大巴车后紧跟着数量黑色扎着白的私家车。
那种难掩的悲鸣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她像一个被命运抛弃的人。
而江意,紧绷的情绪才此时才放下。
不到半日的功夫,圈内人都知晓,林景舟在江芙的葬礼上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让她惊醒。
方池无可奈何,靠边停车。
且还纳闷儿道:“没事儿怎么低声隐忍哀嚎。”
可这种低低啜啜的哭泣声仍旧是惊动了外面的人,有人拍着门板询问她怎么了。
方池送她下山。
而国际谈判部也在其中。
江意的心里,似乎被千万只爪子狠狠的爪子,磋磨着她,蹂躏着她,让她难以喘息。
江意态度坚决,不给他丝毫反驳的机会。
她咬着自己的手腕,促使悲鸣能够降低音量。
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张工作照,简洁大方,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变成了黑白的。
这于命运而言,本身就是个笑话。
“傅先生在说什么?大晚上的诗兴大发?”江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跟看神经病似的。
为首的那辆车上,挂着自己的遗照。
从豫园到江南苑,中间必然会经过一条康庄大道,这条康庄大道在首都也是极其出名的,据说整个首都喊得上名号的厉害单位都在这条路上。
可她无能为力。
略微疑惑,侧眸望了眼,这一眼望过去,江意只觉五雷轰顶。
傅奚亭将江意眸中的纳闷儿和疑惑尽收眼底。
深夜,傅奚亭对她的怀疑犹如涨潮的江水奔腾而来。
是个天大的笑话。
葬礼上的许多人,都沉默了。
有人沉默是真情,亦有人沉默是假意。
众人跟江芙的父母道地一句句节哀,都是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