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羡煞旁人。”朔惜雪一脸羡慕。
严欣雪抬眸看去,整个楼台两侧的宫灯皆是五彩琉璃所制,尤其是那楼台中央,乃是纯金打造的凤舞九天。
如今再看来,这四周不添加任何的东西,反倒更显得难能可贵。
“是吗?”独孤婉卿冷笑道,“若依你所言,拥有还魂丹的便是神女?”
“原来是朔小姐。”凤如倾恍然道。
“你家这位四小姐,还真是出名呢。”朔惜雪冷冷道。
独孤婉卿是知晓她的,不过如今也装作不认识。
曾几何时,她也觉得这样的场面是理所应当的。
“大皇兄。”
毕竟,太后赐婚,凤家即便硬气,却也不得不忍着。
“永定王府的世子来了。”
姚柔姝也没有想到,这好好的献礼,怎么就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来。
朔惜雪嗤笑了一声,只觉得今儿个这宴会上,当真是乌烟瘴气。
人啊,只有走到头了,蓦然回首,才发现,有些东西是你能够拥有的,可有些……哪怕你费尽心机,到最后也不过是徒劳。
凤如倾低声道,“也算是我与朔小姐有缘。”
前面,卓诗雨与姚柔姝正嘀咕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卓氏才过来。
“走吧。”凤如倾懒洋洋道。
美貌的歌姬鱼贯而入,众人也都沉静在了歌舞之中。
姚柔姝冷哼了一声,强忍着怒意,恶狠狠地盯着凤如倾。
可这也毫不掩饰他独有的皇家之气,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威严。
前世,君昊陌是等到大皇子病故之后,才登基的。
凤如倾浅笑着坐下,特意将一旁放着的梅子酥推给她。
凤如倾知晓,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可是她却重生了,那么,她会弥补前世的过错,好好地待她。
“听说这青陵台乃是大皇子亲自设计,监工,为大皇子妃所建造。”
又过了一会,便听到有人嘀咕了一声。
姚大夫人站在不远处,瞧着凤如倾那神态自若的样子,这心里头又明显有些动摇了。
这一世,他竟然还在京城,还真是一件稀罕事。
“可这还魂丹……”徐氏惊讶地看向她。
凤如倾瞧着,便又见徐氏与卓氏在那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
等凤如倾跟着卓氏等人一同进了大皇子府,到了青陵台。
姚大夫人因上次之事,与卓氏心存芥蒂。
“好。”凤如倾爽快地答应了。
独孤婉卿低头一瞧,又看向她,“这是何意?”
大皇子府外头,一辆辆马车正在缓缓地往前。
“待会若真的吃酒了,我担心不胜酒力,便准备了一些。”凤如倾倒是很贴心。
她又看向凤如倾,“你家的热闹,还真是从凤家演到了大皇子府。”
她看向凤慧清直接被带走了。
凤如倾则独自坐着。
这不能做,那有失体统,这不能说,那是大逆不道,她们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皇室,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呢?
此言一出,青陵台林子鸦雀无声。
凤如倾淡淡道,“这不是挺好的?上回不过是在凤家门口风光,如今若是在大皇子府出了风头,四妹妹日后可当真是红人了。”
“朔小姐喜欢,我这还有一盒。”她说罢,递给琅芙一个眼神。
“大皇兄说的是哪里的话。”君昊陌连忙要搀扶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地停下。
凤慧清远远地瞧着,看着凤如倾面对朔惜雪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神情,与先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一样,不知何故,凤慧清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
不过她的脸上虽说带着笑,可那眼神却透着诡异的冰冷。
卓诗雨将凤慧清护在一旁,“表姐,四表妹可没有招惹你,你又何故处处为难与她?”
“这还魂丹便能说明太后梦见的神女便是凤四小姐。”徐氏回道,“只有神女才能得高人所赠这等世间稀罕之物。”
“诸位请起。”君昊涎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独有的温和,却因病反倒少了几分地浑厚,显得有些虚浮。
也许这便是。
如今,她再想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许,在皇上的心中,更看重的是这位看似毫无争储之心的大皇子。
凤如倾一直觉得大皇子才是真正的宽厚有礼。
姚柔姝瞧着母亲跟前的嬷嬷过来,与她附耳嘀咕了几句,她便明白了。
凤如倾下了马车,卓氏也一同下去,还不忘与她亲昵地走在一处。
独孤婉卿正好进来,听到了朔惜雪的话,无奈地看向她。
在她看来,凤如倾与她才是表姐妹,怎么就不能与自己亲近了?
如今反倒跟外人在一处热热闹闹的,而将她们冷落在这。
“怪了,四妹妹怎么会在这?”凤如倾看向凤慧清的时候,不解道。
几人聚在一处,反倒热闹多了。
卓氏狠狠地看向她,又道,“如倾若是有所怀疑,大可回府去问就是了。”
“这位是?”独孤婉卿看向凤慧清。
卓诗雨便要上前挽着她的手,不过被凤如倾避开了。
“是。”卓氏点头道,“那护心丸是她从我那偷走的。”
她行至凤如倾的面前,“主子,大夫人怕是要铤而走险了。”
“如倾今儿个这装扮,衬得如倾越发地标致了。”徐氏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着客套话。
“这是何意?”凤如倾挑眉。
在外头人看来,大皇子与二皇子亦是兄弟情深了。
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卓诗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凤如倾听着,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卓诗雨瞧见她们二人,连忙转身前去。
看来上回前去尚书府得到了教训。
宾客们已然起身行礼了。
不远处,琅影一闪而过。
“你忘记了,上回在姚家,我还帮你说话呢。”朔惜雪得意道。
“如此说来,此物是从那高人手中所得?”独孤婉卿低声道。
凤如倾看着独孤婉卿,又看向下首坐着的君昊陌,一时间感慨万千。
可是,也耐不住身旁都是与卓氏一伙的人啊,这一来二去的,便也让姚大夫人相信了,那日她家宝贝孙子的事儿,是凤如倾故意借着抬高自己的名声。
故而,她前世便觉得奇怪,为何独孤婉卿会执意嫁给体弱多病的大皇子呢?
“听说,太后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见一女子手执神木,所显神女降临,天降洪福”徐氏突然起身道。
琅芙也瞧见了凤慧清,随即压低声音,“大小姐。”
只是不曾想到,卓氏竟然走了这一步。
就连徐氏也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君昊陌面上依旧是那个温厚的二皇子,可是内心宛如波涛骇浪。
“我也不知。”卓氏又道,“我那日也真是臊得慌,当真是对不住,后来,老夫人那日也得了与小公子一样的症状,我着急的很,想着入宫请太医,结果,如倾竟然拿出了护心丸。”
哪怕前世卓氏笑到了最后,可,终究也逃不过这一世的天理报应。
在她弥留之际,一直在念叨着,是她的错,不该将救命之物丢了。
“他啊,八成躲起来了。”朔惜雪在一旁嘟囔道。
“可是……”琅影不解。
“过了时辰,女儿便走了。”凤如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如倾盯着她,“表妹这是?”
凤慧清这才回神,不过那眼神还未及时地收回,带着满满的嫉妒。
“为难?”凤如倾不解,“我不过是想着,四妹妹怎么过来的?”
凤如倾悠然自得地坐着,脸上挂着笑意。
卓氏今儿个也想好了说辞,与姚大夫人解释了。
“她一心想要让四妹妹出头,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凤如倾勾唇一笑,“由着她去,反正到时候就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不是无情似有情吗?
绿檀随即将锦盒打开,递给了独孤婉卿。
宾客们起身恭迎。
君昊涎落座之后,众人恭敬地行礼。
在她的心中,这位大皇子,虽说体弱多病,可,真正性子如何,也许只有大皇子妃清楚了。
这话一出,不知何故,引来了宾客的哄堂大笑。
“自然是与我坐着同一辆马车来的。”卓氏挑眉道。
后来,也是君昊陌偶尔提起了,说他这位堂兄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云游四海去了。
“我就喜欢爽快人。”朔惜雪说罢,便径自坐下了。
如今再见,却也是感慨万分。
“怪不得呢。”琅芙笑着道,“今儿个主子特意让属下点了铃兰香。”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独孤婉卿道,“可这也是因凤四小姐,才能重新回来,不是吗?”
可现在,她一身华服,端坐在主位上,面露微笑,尽显皇家威仪。
此时。
独孤婉卿这才落座。
“皇嫂请。”君昊陌温声道。
“倒是少了梅子的酸涩。”朔惜雪凑近,“你自己带来的?”
“哦。”凤如倾皱眉,“我临行之前还去了祖母那,祖母并未提起此事儿啊。”
她们自从嫁入皇室,便早已被皇室中的条条框框困在了里头,人人羡艳的,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在苦苦煎熬。
她双眼含泪,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朔惜雪连忙道,“给我一些吧。”
大皇子对她是和颜悦色的,一副像是看自己妹妹一般的温和眼神。
这显然是利用了姚家。
卓氏一面想着,一面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氏难免有些心虚,琢磨着万一真出事了,该怎么撇清自己。
这做戏,当真是要做全啊。
卓氏主动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内。
这生辰宴,也不过是众人寻个由头,一处聚聚罢了。
“那高人不愿透露过往,这……”凤慧清敛眸,“臣女也不知是谁。”
“启禀大皇子妃,臣女也只是献礼,并不知晓这还魂丹乃是独孤家之物。”凤慧清连忙道。
“大皇子妃。”先前出现在御园的绿檀,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
这两年,大皇子的身子大不如前,病情也是时好时坏的,如今瞧着,当真是瘦成了一把骨头。
“你怎么了?”卓诗雨低声问道。
就好比卓氏,不是自己的,总归到最后也会为她带来祸端。
君昊陌一旦认准一件事儿,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不论多久,所以,他会有足够的耐心。
等到了她们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
如此的豪门世家,是不会将皇室放在眼里的。
“四妹妹刚从家庙回来,按照凤家的祖制,是要在祠堂跪三日的,今儿个是最后一日。”凤如倾又道,“这里可是青陵台,怎么也不可能跪在这里。”
随即,她便偷偷地让人去打听了。
凤如倾盯着朔惜雪,直等到她上前,“凤小姐。”
只可惜,前世,她太过于疼爱凤慧清,对朔惜雪这样处处针对凤慧清的人,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满堂的宾客竟然没有劝阻的。
誓要出了这口恶气。
“不熟悉。”朔惜雪摇头,“只是头疼。”
也难怪独孤婉卿会如此生气,前世,怕是因丢失了还魂丹,才使得大皇子最后陨灭的,独孤婉卿是满怀着自责与愧疚离开的。
凤如倾勾唇一笑,“没什么。”
“没什么。”凤如倾看向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本宫已然寻找了数年,此事儿皇上与皇后也是清楚的。”独孤婉卿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凤慧清,“如今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卓氏觉得时机成熟了,便递给凤慧清一个眼神。
这宽大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消瘦无比。
凤如倾也没有想到,卓氏竟然将还魂丹拿了出来。
卓氏便匆匆地下了马车,回了自己的马车内,这才忍不住地大喘气。
尤其是知晓这青陵台的缘由,便特意命人在这楼台四周又加固了一层青白玉石,以此来表明她对独孤婉卿这位长嫂的尊敬。
“无妨。”凤如倾慢悠悠道,“让她做就是了。”
没一会,便见独孤婉卿搀扶着一脸病态的君昊涎入内。
怪就怪在,她自从嫁给君昊陌之后,他便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未出现过。
朔惜雪也扭头看去,不屑地白了一眼。
“臣女凤慧清,见过大殿下,大皇子妃。”凤慧清温声道。
喜嬷嬷看向她,“果真要这样?”
凤司清今儿个并未来,不过姚柔姝那倒是与凤司清能说上几句话。
“是。”琅芙垂眸应道。
也不知何故,打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便觉得很熟悉,很想亲近。
谁也不想看见病恹恹的大皇子不是?
故而,这大皇子妃的生辰宴,反倒成了二皇子撑场面用的了。
“是。”凤慧清垂眸应道。
毕竟,这可是救命良药啊。
“怎么不能去?”卓氏眯着眸子,随即便道,“我自有法子。”
“慧清表妹。”卓诗雨拽着愣神的凤慧清。
朔惜雪笑吟吟道,“倒是没有想到,我这来给表姐拜寿的,竟然还顺走了好吃的。”
并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惹,惹不起。
凤如倾这才抬眸看去,便对上凤慧清那要哭不哭,委屈巴巴的眼神。
独孤婉卿笑着道,“赏。”
更别提身为大皇子妃的独孤婉卿了,倘若不是皇上礼贤下士,数次登门求娶,独孤家是断然不会让独孤婉卿嫁入皇室的。
喜嬷嬷连忙递上清心茶。
原来症结在此。
凤慧清便又道,“臣女恭祝大皇子妃容颜永驻,与大殿下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故而,君昊陌只能等着大皇子病故之后,他才会称帝,一则为了表现自己的宽厚仁德,二则是为了成全他与大皇子的兄弟情。
“献宝。”凤如倾淡淡道。
卓氏便上前道,“是老夫人心疼慧儿,便让她跪到了晌午。”
“见过大舅母。”凤如倾温声道。
姚柔姝便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怪不得呢。”徐氏附和道,“那日,小公子出事,你家儿媳不也去求她了,她口口声声说是在我这小姑子手中,敢情,那护心丸被她偷了,既然没了护心丸,她又借着用金针刺穴救了小公子一命,出了名,还让姚家欠了她一个人情,这心机,我这个当大舅母的也甘拜下风啊。”
故而,君羡尘,永定王世子,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让众人避之不及的人。
她隐藏与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有些紧张。
“她?”姚大夫人皱眉,“你是说她有护心丸?”
朔惜雪身后的丫头丝竹双手接过。
毕竟,独孤家,在奉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君昊涎缓缓启唇,“既然凤四小姐不知情,那便留在这里,慢慢地想想。”
琅芙看向她,“主子,大夫人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琅芙便从一侧拿过来一个食盒。
绿檀上前道,“还请凤四小姐随奴婢前来。”
卓氏仗着这个,多少有些肆无忌惮。
独孤婉卿只能坐在那,看着宾客们一个个地起身献上贺礼,说一些吉祥话。
可她却偏偏淡漠疏离,没有一丝的兴致。
瞧瞧,这报应不就来了?
她说罢,便往前走。
凤慧清绕过席位,行至上前。
而凤如倾神色冷漠,压根不理会。
凤慧清在那一刻,对凤如倾涌现出了无尽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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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