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笑了。

小姐寒着脸质问赵倩：“赵大小姐，我可有得罪你的地方？竟让你这般恶意中伤我。你可知，女儿家的名声是何等的重要，你这般混说一气，你这是要我的命呀。”

夫人笑了，夸我做得好，对付赵倩这种酷爱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就得这样收拾。

一来，主子们都知道太子厌恶小姐，所以尽可能地避免太子与小姐见面。

大公子翻翻白眼。

所以小公子们特别听小姐的话，比夫人的话还要管用。

“……”

赵大夫人母女被国公府的婆子们叉出去了。

我口齿伶俐地把前因后果说了，我记忆甚好，还把与赵倩在一起的小姐们的名也给点了，让她们作证。

二来，太子也不再时常往国公府跑了，据说现在跑赵家跑的很勤。

“娘，我刚才的表现怎样？”

“楚雯！”太子生气地喊道，“赵倩与你不过言语口角，你就指使丫鬟挠她脸，毁她容。你，为何如此狠毒？”

有时候，我也会帮着小姐揍他们，连续几回把他们揍怕了，就再也不敢与小姐对着干了。

“臣女学琴时间到了，不好让夫子久等，臣女就先行告退。”小姐向太子施了礼，便退下了。

但我却替小姐心疼了好久。

自从小姐及笄后，前来向夫人提亲的，都快把国公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晚上，大公子向太夫人请安时，对我笑道：“你这丫鬟还真是个憨货，阁老家的千金，你也敢打！”

小姐笑嘻嘻地道：“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然后又拉着我道，“还是浅墨厉害，我也没想到浅墨还真的下得去手。”

我一脸横肉地道：“小姐，那赵倩奴婢早就想打她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今儿奴婢一瞧到赵倩，就觉得此人会作妖，所以就一直留意着呢。”

“小姐，都青了，我带您下去上药。”

小姐疼他们的时候，是疼若骨子里，但揍起人来，也是真的揍。

……

所以府中几个小公子时常化身叛徒，背叛小姐。

小姐会在文官圈举办的诗会上，承认才学不及赵倩，赵大姑娘不愧为京中第一才女，虽然她们之间有矛盾，但并不影响她对赵倩才学的欣赏。

“非常不错！极具大家之风！”夫人褒奖了我，还特地搂着小姐欣慰道：“我儿要记住，那赵倩之流，不过跳梁小丑，任她如何阴谋诡计，舌灿莲，口蜜腹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个渣。对付这种人，你与她耍嘴皮子只是下策，以牙还牙也只是中策，直接当众大耳刮子侍候，才是上策。浅墨做的非常好。”然后又加了句，“你们主仆，配合得相当不错。”

赵大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指了指小姐，又指了指我，放下一句狠话。

因为两天后，太子气冲冲地找上门来，质问小姐，说小姐果然阴狠毒辣，与赵倩不过闹了些言语口角，就挠她的脸，还四处败坏她的名声，恶毒得令人发指。

太子这才松了手，我赶紧查看小姐的手腕，果然已经青了。

小姐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道：“臣女再德行不好，也不会背后说人是非，更不会告人黑状。”

……

幸而，那次太子向小姐发难后，一晃大半年都没有来见过小姐。

剩余的时间里，小姐便跟在夫人身边学习管家，下午便带着几位小公子满府乱蹿。

唯独与小姐一母同胞的四公子五公子，偶尔会帮小姐出气。

小姐道：“不碍事。”然后对太子道，“殿下还要继续骂吗？”

大公子每次都被气得跳脚。

只要不出门，小姐大都穿着改良过的衣裙，像个假小子般，带着两位小公子到处疯闹。

虽然收拾了赵倩，使得我和小姐一战成名。

夫人都借口小姐年纪还小，想让小姐在家多呆两年为由，全给拒绝了。

小姐道：“赵倩与殿下告状了？”

小姐挣扎，但敌不过他的力气，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等赵倩辩解，小姐已大声喝斥左右，把赵倩请出国公府。

小姐淡淡地道：“用不着，我娘会知道的。”

大公子不止一次笑话小姐表里不一，不知哪家儿郎将倒霉娶到小姐。

小姐勃然大怒，对赵大夫人道：“浅墨虽是我的丫鬟，却并非贱籍，乃良民。若浅墨有个三长两短，就休怪我不顾楚赵两家的交情，闹上三司衙门，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大盛律法重要，还是你赵大夫人只手遮天！”

小姐却向太夫人撒娇道：“太祖母，那也是孙女眼光好，当初可是力排众议让浅墨做我的大丫鬟呢。”

“若是无事，臣女便告退了。”

小姐皮肤向来娇嫩，细嫩白皙的手腕被八角宝石硌出又深又青的痕印，我心疼坏了，小心地给小姐上药。

太子紧紧抓着小姐的手腕不放，小姐今日佩戴的是可由十二粒八角五色宝石串起的手串，宝石棱角由外力嵌入小姐皮肉中，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剧痛。

……

小姐也时常陪夫人进宫，如果小姐从宫中出来一脸不高兴，肯定又是遇上了太子殿下。

也不知太子殿下怎么回事，我家小姐这么漂亮，这么讨人喜欢，国公爷和夫人疼若眼珠子。大公子就算再气小姐，也是舍不得下狠手。唯独这个比小姐小三个月的太子殿下，嘴巴怎么毒就怎么来。

小姐总是都被他气得在家扔飞镖、捶枕头。

所幸，最近半年小姐尽量避着太子，生气的次数出指可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