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笃定田氏不敢把小厮叫来问话。
田氏赶紧道:“当娘的替儿子保管银子,天经地义。我也怕三郎年纪轻,没个成算,银子全给了他,万一大手大脚一全光了怎么办?还是把银子交到我手中,我替孩子保管,也省得孩子管不住自己的手。”
楚老夫人不以为然道:“一百两银子也不算多,你用不着担心。”
“老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田氏赶紧解释,“媳妇的意思是,三郎在外行走,手头紧巴巴的,如何与同窗交流?今儿买本书,明儿买幅字画,都得钱,更遑论去青楼了。媳妇的意思是,反正咱们国公府也不差钱,多给点钱也不伤筋动骨。三郎到底是国公府的血脉,又是嫡子,就该有国公府嫡子的气派不是吗?”
田氏:“……”
虽然田氏没能占着便宜,但顾拂云依然不爽,大热的天,在家中舒服地享受“中央空调”不好吗?非得来这儿与你打嘴仗,又还发不得火。
田氏见无法说服老夫人,只好又另打主意:“上个月,三郎从我手中要去了将近五百两银子,如今一个月才给三郎一百两银子,是不是少了些?”
一百两银子与两百两银子也差得太远了,并且还不过自己的手,田氏如何肯干,赶紧道:“可是,三郎年纪还小,我怕给了他那么多银子,他没个成算……”
于是顾拂云便忍不住刺了田氏一句:“我听闻,四婶的娘家,最近又置办了五百亩良田?”
顾拂云笑道:“田家舅舅居然能挣下如此家业,着实令我佩服。”
顾拂云笑道:“瞧四婶这话说的,三弟到底要多少银子才适合呢?要不,把三弟的贴身小厮叫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别看楚老夫人不擅管家,更不懂内宅里的弯弯绕绕,但说起话来,也不会拐弯抹角就是了。
顾拂云笑道:“四婶一片慈母之心,真令我动容。但是,四婶,三弟总是会成长的,不给他试错的机会,三弟怎能成长为真正的参天大树呢?倘若点银子都还需要父母管制,如何能够抵御外头的风风雨雨?”懒得与田氏废话,顾拂云转头对楚老夫人道,“祖母,我在娘家时,未成亲的儿郎,也都是直接管银钱的。我祖母的意思是,不管爷们,还是姑娘,都得学会自己管钱。就连我那十一岁的小弟,也都是自己管银钱的。起初我娘还担心,小弟年纪小,钱大手大脚,没个成算。祖母却说,就得给他试错的机会。反正银子已经给了他,他是一口气光,还是省着都是他自己的事。因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果不其然,小弟刚开始确实大手大脚,不到月中,就没钱了。还向我借过两回的。不过经过两个月时间,我家小弟便能合理控制开支了。”
果不其然,田氏还真不敢把三郎的小厮叫来问话,最终也只能咬牙答应。
大盛朝官员贪墨的可不少,一旦东窗事,全家都要被抄家,甚至祸及三代往下,在圈子里也是很丢脸的行为。
田氏却清楚,自己的兄长是不能可贪污的,不然母亲大嫂也不可能时常来找她打秋风了,当然要义正严辞地述说自己的兄长是如何的清廉,如何的爱惜羽毛。
顾拂云意味深长地道:“四婶说得极是,那必定是田家舅母操家有方。”然后又盯着田氏一身朴素的装扮,“比起田家舅母来,四婶可得多向四家舅母学学哦。田家舅舅月银不过三两八,瞧瞧田家舅母,平时的穿戴可精神呢。”
楚老夫人也有些回过味了,质问田氏:“平时也不见你穿多华丽的衣服,佩戴多贵的头面,怎的银子还不够?你的银子都去了哪?”楚老夫人也是从媳妇过来的,当初小刘氏管家,可没少把国公府的财产偷偷渡回娘家,又想到顾拂云提及置产买地的田家,便双眼一眯:“你可是把钱给了你娘家?”
本文还有几万字就要完结了,只是每次完结都要浪费我一大堆脑细胞,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