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钰很想如是说,但也知道,整个国公府,所有人都不喜自己,唯独顾拂云对她还算友善,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也给得罪了。
此次田氏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但失去了对庶女的控制权,还损失了挣“外快”的路子,又被楚老夫人敲打,估计恨死顾拂云了。
顾拂云莞尔,又道:“就你这藏不住话的性子,一旦被激,就什么话都敢说,你可有想过后果?亏得四婶只是婶娘,你这是在娘家。倘若在婆家,你要是敢这样顶撞长辈,你就是有理也得变无理。要是在婆婆面前也这般口不择言,就等着被休吧。”
楚钰依然忿忿,但到底没之前那般强烈了。
楚锐黑着脸问顾拂云楚钰是怎么回事。
……
楚钰心中忿忿,还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呗。
顾拂云无言以对。虽然楚钰本性不坏,就是性子冲动,说话不经大脑。只是这样的人,小门小户里倒无所谓,高门大户中,这种人就是用来当炮灰的命。
“你要记住,你是晚辈,晚辈是不可以妄议长辈是非的。你瞧瞧你,不但妄议,还告长辈的状。这是你的第一错。你告状的时机也不对,因为你没有抓着人家的把柄,你说人家装病,你拿出证据来呗。”
楚钰呆了呆,半晌后才道:“那她苛刻庶女总是有人证物证的。”
顾拂云道:“你这个妹子,翻年就十八了,再不嫁出去,就真成老姑娘了。如今敢又有这样的传言……唉……”
顾拂云便把四婶田氏与楚钰发生的冲突说了。
此次顾拂云提出来,也是阴险的令人发指。但她的理由又充分,田氏愣了半晌,当着老夫人的面,硬是不敢说半句不是,只能弱弱地回道:“行,之前怕小八人小,毛手毛脚弄坏了器物,便给她收了起来。如今全放在小库房里,只是我现在人有些不大舒服,改日我再让人收拾出来,打理一下,再给小八送过去。”
于是顾拂云决定放田氏一马。
顾拂云亲自拿着一盒药膏,坐到木板床上,道:“是不是很委屈?”
楚钰有些不解,嗡声嗡声地道:“四婶本来就苛刻庶女,还装病骗人,我冤枉了她吗?为什么祖母还要责罚我?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田氏不好对付顾拂云,却可以让楚钰不痛快。
……
田氏这两年来,借着给八姑娘屋里更换摆件,可没少找库房要呢。
于是,有关护国公府四姑娘跋扈任性,顶撞长辈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虽然只是小范围的传播,但国公府自有耳目,很快就反馈到楚锐耳里。
“哼!”楚钰再度落泪,止都止不住。
顾拂云轻叹:“你这样的脾气,一点就着,一激就口不择言,胡乱告状,什么话全都吐了出来,丝毫不考虑后果。你这样的性子,还想嫁入高门?”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楚锐说的是大实话,之前因为拥有嫡女光环,娇纵任性这些缺点都可以掩盖不计。等失去嫡女身份后,之前干过的让人反感的事便被无限放大,并四处宣传。想洗也洗不掉了。
顾拂云知道她虽然不服气,但应该是听进去了,又道:“吃一堑长一智,今后行事不可再这般鲁莽了。”
讲究的人家, 屋子里的摆件如古董、字画、玉器之类的器物是必不可少的,并且还会根据一年四季来更换。楚家也不例外,因此,库房里堆了足足三间屋子的摆件,一到换季,就会重新更换,用以彰显自身实力和品味。
顾拂云道:“知道我为何没替你求情吗?”
顾拂云道:“好歹也得嫁出去,总不至于在家中当老姑娘吧。”
楚锐道:“你告诉楚钰,想要过高门大户的风光生活,我也可以满足她,但前提是她有那个本事在高门中立足。低门户也不一定能幸福,但至少可以保证她不受欺负。让她自己选。给她三天时间。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他自认对楚钰够仁致义尽了。
顾拂云点头,理解楚锐的心结。这男人出身富贵,又处于权利漩涡中,掌控他人生死命运,便会养成视他人命运如草芥的性子。他能这般对待楚钰,至少骨子里还是有一份善良的。
“还有那四婶子,”楚锐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多年装病拿捏我四叔,不侍姑舅,拿国公府的银钱贴补娘家,还苛刻我楚家姑娘,一件件一桩桩,足够休她三五回了。不过家丑不可外扬,现阶段,只能先把证据拿到手,再找个适当时机把田家从我楚家拿走的一根一线,给我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