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拂云不说话,廖嬷嬷又笑道:“我知道说这话肯定会让少夫人不喜,可奴婢身为挽月堂管事,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做为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却也不能委屈了爷们不是?再说了,少夫人是主母,身为主母,就该大度贤惠……”
越是越说越不像样了。
顾拂云沉下脸来,“新婚第二天就给爷们安排通房,可是楚家历来的规矩?”
“这个……那倒不是。”
“那就是我这个楚家八抬大轿名媒正娶的少夫人,还得听你一个奴才的话?”
廖嬷嬷冷汗立时就下了来了,差点就给跪下来了。
“少夫人误会奴婢了,奴婢绝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少夫人刚进门,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日不方便……”
“你这不就是在教我怎么做国公府的少夫人嘛。”顾拂云语气轻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廖嬷嬷几乎给跪了。
“怎么,历来国公府的少夫人都得听从你一个奴才的建意,给爷们安排通房?不照着嬷嬷的意思去做,便是不贤慧?”
“奴才知错了!”看着年轻女孩娇嫩又轻柔的面容,廖嬷嬷再也顶不住压力,跪了下来。
当然,顾拂云怎么可能被轻易拿捏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看向彩霞和云霄。
顾拂云听到动静,赶紧出来,对还要踢人的楚锐道:“爷请息怒。都是我不好,不知道廖嬷嬷是婆婆的陪嫁,怠慢了人家。”
不一会儿,楚锐便回来了,就瞧到廖嬷嬷跪在院子里,一脸哭嚎:“少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少夫人看在先夫人的面上,原谅奴婢这一回吧。”
楚锐听得火大,大步上前,一脚就踹了过去:“既然无颜面对我娘,那现在就送你去九泉之下,向我娘赔罪吧。”
顾拂云:“其中也包括让我怎么做个贤慧大度的主母?”
廖嬷嬷赶忙说:“回少夫人的话,奴才是世子爷安排进来的。世子爷曾特地交代过,让奴才打理挽月堂事务,免得累着了少夫人。”
廖嬷嬷身子差点就软了,新夫人进门第一天,便去外头罚跪,她那还有何威信可言?
新妇进门第一天,便拿婆母身边的下人开刀,要是传扬出去,顾拂云也不用做人了。
廖嬷嬷冷汗冒得更厉害了,不得不磕头道:“少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古代以孝治天下,甚至演变到变态的地步,要是哪户人家传出媳妇不孝的名声,那这个媳妇就完了,不但会被各方指责,还有可能连累娘家。不用婆家出面,娘家为了名声,也得逼着媳妇对婆母伏低作小赔罪认罚,卑躬屈膝,受尽委屈。
青鸿不一会儿,又进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书情大怒,低骂道:“这老货,她分明是故意给咱们少夫人下马威呢。”
“彩霞,你去外院,把廖嬷嬷的事告诉世子爷,请世子爷定夺。云霄,你去陪着廖嬷嬷,好言劝解。”这二人要是可堪大用,她不介意给她们体面。倘若不能解主子之危,那就只能对不住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