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虎则说:“真是奇了怪了,眼看就要捉到六皇子遇害的幕后真凶,你们就迫不及街跳出来喊打喊杀的。不得不让我怀疑诸位是不是别有居心。”然后又对因六皇子遇害一直阴沉着一张脸动辄就罢人官职的帝王道,“大理寺和刑部一直都在追查方氏,并找出了重要线索。可顺着这些线索往下挖,相关人员不是失踪就是遇害。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眼看告破在即,这帮言官就跳出来,不得不怀疑,这帮人要么是受人指使,要么就是想围魏救赵,包弊凶手。”
帝王锐利的眼神如刀子般扫向这些言官。
这些人吓得赶紧跪下来表忠心,诉冤情,并指责朱大虎含血喷人。
失去了六皇子的帝王,哪有功夫再听这帮人的解释,直接杀气腾腾地道:“来人,把这帮人关入大牢,着锦鳞卫主审。”
言官们集体懵了,帝王素来宽厚,以往无论他们怎么上跳下蹿,帝王就是气得吐血,也都是强忍着的,就怕担了个“不善纳谏,无四目,闭四聪”的名声,怎么今日火气这般大?
虽然其他官员也赶紧求情,但并未扑灭帝王怒火。六皇子遇害既然是人为,凶手肯定要捉出来鞭尸三日方消他心头之恨。这帮人不帮着捉拿凶手,反而添乱,蔫有不怒的?
皇帝虽然仁慈宽厚,可也是有底线的,毕竟是一国之君。因此,帝王一怒,这些站出来弹核朱大虎的言官们可是倒了血霉。
楚锐又忙了起来,六皇子遇害一案,关系重大,帝王摆明了要把一切牛鬼蛇神一网打尽,刑部、大理寺、锦鳞卫、暗卫,顺天府,无不崩紧了皮。但凡涉及到此案,不管是否无辜,一旦呈上御前,下场不是满门抄斩,就是抄家流放。
而被捉拿下狱的这帮言官,也并不无辜,已有三两个熬不住酷刑,招供是受人蹿辍,而这个蹿辍之人,则是郑王。皇帝的叔叔,齐王的胞弟。
当楚锐把这些言官的证辞提交御前,帝王沉默了下,问楚况:“依你之见?郑王可否无辜?”
楚锐恭敬地道:“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臣不敢妄言。”
楚锐面上略带喜色:“这正是微臣要告诉皇上的好消息。”
……
帝王又问:“嫡皇子可有眉目?”要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嫡皇子有可能还在人世,不然,光六皇子离世,就能击垮他。这阵子之所以血洗朝野,一则借机发泄心中怒火。二则,也是借题发挥,就是齐王,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他所诛杀的,大都是向齐王靠拢的朝臣。
虽然与朱大虎打赌让齐王输掉了齐王府,但齐王府乃王府底邸,朱大虎区区伯爵之位,住进去岂不僭越?
其余官员反应过来,也纷纷发言。
齐王虽然失去大半势力,却始终坚信,胜利曙光就在眼前,一个没了子嗣又迈入五旬大关的帝王,不过是纸老虎,架子,再厉害,也没几年好活了,因而一直忍让。
皇帝也能猜出齐王的心思,索性将计就计。也算是为即将回归的嫡皇子扫清障碍。
那群被打入大牢的十一名言官,因帝王之怒,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所有人都知道失去唯一子嗣的帝王,如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对于六皇子一案,再也无人敢说半个字。以至于之后又有几家被扫到台风尾的官员,再也无人敢求情,言官们更是集体失了声。
京城失去了数家老牌勋贵,则多了几家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