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含香院,顾轻云拉住顾舒云:“干嘛说话那么冲?”
顾舒云甩开妹子的手:“这种人,为达目的,丝毫不顾惜我们姐妹名声的人,我还有更多难听的话呢。”
顾轻云轻叹一声:“傻姐姐,不管五姐姐做的事多么让人耻笑,可她已经与护国公世子订下婚约了。”
顾舒云重重哼了声:“七妹妹,我知道你和娘的心思,不就是觉得五姐姐攀了高枝,说不定今后咱们家还要靠她来支撑。我却不这般想。这般进的门,我看她如何在护国公府立足。到时候可别连累咱们顾家才好。”
顾舒云的话很响,屋子里的顾拂云也听到了,脸上倒无尴尬之色,反而深以为然地点头,扬声道:“六妹妹,你说得极是。以后姐姐若是在护国公府过得不好,到时候还望六妹妹拉一把才是。”
顾舒云一口老血涌进喉咙,却又吐不出来。
“不要脸。”半晌,顾舒云恨恨地说了句,又重重跺着脚,走了。
屋内的顾悠云也把快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重新组织语言说:“五妹妹,你安心养伤,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屋子里清静后,顾拂云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人人都在幸灾乐祸地认为,顶着这样的名声嫁过去,估计也没好日子过。
所以,她抄家规抄得更认真了。
……
额头上的伤口也已结了疤,大夫说有可能会留下疤痕,她倒是无所谓。她就是医生,大不了自己买些药材来配祛疤的药。
像顾家这样的门弟,大夫都是上门服务的,当然,服务费也不便宜,上门一次就是一两银子的车马费,药费另算。
顾拂云一个月四两月银。拿外头一碗阳春面三文钱来推算,这二两月银能买两百石大米,相当于现代普通白领的薪水了。
她院子里的丫鬟的月钱和吃穿用度全由公中支付。
可她现在是待罪之身,月例银子都被扣了。
把顾拂云以前的私房钱拿出来,不过十来两银子,以及一些零碎的金银珠饰,但大都重量较轻。
永宁伯府在京中只是普通勋贵,家业也不算丰厚。之前还因受到夺嫡之争的台风尾,差点被抄家,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
顾家是伯爵之位,靠御赐的田产,以及俸禄,养百十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因夺嫡之争的台风尾,御赐良田早已被没收,如今只剩下俸禄。
老太太持家有方,这些年来经过开源节流,又重新购置了效外三千亩良田,以及朝阳大街和丰台大街十来间大铺面,每年靠租金也是笔不菲的收入。
顾家人口简单,销不多,只要不铺张浪费,日子还算不错。但因为折戟过一回,仍是走简朴素路线。
而顾拂云医治额头和脚踝,就掉了二十两银子,不说立持节俭的周氏,就是顾拂云,也过意不去了。
在大夫第三次登门给她换药时,顾拂云对大夫说:“我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把药膏留下,我自己上药就是了。”
大夫却是不肯的,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拒绝顾拂云。他是顾家的专属大夫,药铺就在顾家不远处,跑一趟伯府就轻松挣一两银子,靠着给顾家看病,养活了一家老小七口人。
顾拂云多少理解大夫的心思,也不再说什么,暗想,今后我要是在护国公府过不好日子,索性重操旧业,干老本行。
禁足的日子无聊透顶,书晴找来的书不是《女则》便是顾氏家规,让她去外院找哥哥们借点书回来,借回来的还只是《史记》,想看话本子还得去外边买。而大齐朝的话本子老贵了,以她呼奴唤婢的奢华生活都舍不得买啊。主要是买了两本医书就把她的私房钱给得干干净净。晚上点着蜡烛看书也太费眼睛了。为了打发时间,索性让书晴找来木炭和纸画画。虽然没法子成为出口成章的大才女,好歹可以通过绘画来弥补下不学无术的名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