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不是这个名字。”小姑娘应声摇头,语调微重,“我问的是你从前的名字。”
“在你……被人卖入天香楼之前。”
——还是知县家小姐时的那个名字,那个爹娘赋予她的、曾满带了他人关怀与希冀的名字。
秋水忽然间恍惚得愈发厉害。
“名、名字……”她倚在榻上,纤长而瘦削的指头慢慢蜷紧了锦被被面,渐渐锁起了眉头。
她蹙着眉,脑内那段褪色又模糊了的幼年记忆悄然上涌,她努力自那不成片的破碎海浪中翻找着,良久方勉强寻出那被她尘封了近十年、打她五岁后便再未听人提起的三个字——
“若、若卿。”秋水梦呓一般呢喃着,眼眶不知何时竟已通红成了一片,“柳若卿。”
“我叫柳若卿。”
“爹爹说……说他希望我以后能像我娘一样成为一名大家闺秀,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我叫柳若卿……小姐,我叫柳若卿。”
少女仰了头,眼中蓄着的泪珠刹那崩洒了一脸。
咸滋滋的水迹顺着她的面颊钻淌进了伤口,霎时便引出了段针扎似的痛,她却像是对此浑然不觉。
——她想起来了。
她不是天香楼的秋水,也不该是那被困在楼中浑噩一生的卖笑魁,她是柳若卿,是泽川柳知县的女儿。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记得年幼时她的爹娘还曾恩爱无双,也记得当年她娘死后还不到半年,她爹便光明正大地娶来了续弦……
她记得她那个继母是如何哄骗着将她带上了长街扔在了巷口,也记得她是如何被拐子拐走、卖入天香楼的。
然而这万种纷繁杂乱的景象中,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她爹。
那日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爹爹领着一干侍卫们冲进了天香楼,以为自己总算能就此脱离了苦海……
孰料她爹见她立侍在那魁左右,只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认错了”,转身便带着众人消失在了人群之内。
她还记得他离去时望她的那个眼神,他眼中写满了失望与嫌恶,看她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老鼠或是苍蝇。
那眼神在一瞬间让她瑟缩不已,她知道她再出不去那座天香楼了,于是就此抛却了从前的那段记忆,连同“柳若卿”三字也被她死死尘封在了心脏的纵深之处……
她自此成了“秋水”,楼里卖笑为生的那个秋水。
笑得久了人会麻木,忘得久了,她便真以为自己是那生来低|贱的妓|子||魁。
少女抱着双膝痛哭起来,清瘦的肩膀止不住地阵阵颤抖,小姑娘见此,抬手轻抚上了她细软的发丝,瞳底漾着层罕见的温和:“好姑娘,哭吧。”
“痛痛快快地哭吧。”
后面狗男女死多快就看小柳姑娘有多给力了。
今天想摆烂,就一章了,明儿看看能不能多写点。
我真的很想早点完结但我越写越多,你们能明白吗?
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