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三殿下分明极有可能就是被他害的,他这会又怎能这般轻描淡写地议论着他?
还有那劳什子的待遇、劳什子的不同?
是,他南安王是与三殿下不同,他与三殿下最大的不同,便是殿下他骨子里尚是个能明辨是非对错的寻常人,而他南安王明白着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真想……干脆宰了他给殿下报仇雪恨!
一身素衣的道士咬着牙根哆嗦了嘴唇,他身子发颤,一手不受控地伸去怀中,自袖内摸出柄被他随身携带多时的七寸短刃。
他捏着那匕首,下意识便想冲上前去捅了那满嘴假仁假义、虚伪至极还自觉高尚的无耻之徒,孰料不待他将那短刃抽出刀鞘,便有一人猛地按住了他的手。
“冯道友,这般冲动之事,咱们可做它不得。”青年藏笑的嗓音骤然响在耳侧,冯垣诧然回首,只见身着宽大素衫的解斯年一手按着他的手腕,另一手则提溜着一副崭新的香烛纸钱。
“这可是天家之人,是陛下前两日才封出来的南安王——谋害皇族,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自然,冯道友,我知道你是不怕死的,但你死了不要紧,你可曾想过主人家?”
“这是三皇子府,今儿是三殿下的出殡之日,倘若南安王今日折在这了,你让三皇子妃和郡主,往后怎么自处?”
他眉目半弯,周身带着股教人说不清明的悠然之意,好似他并非前来吊唁的宾客,只是偶然路过此处、顺便看了场大戏的游人,飘忽而难以捉摸。
“解斯年?”冯垣蹙眉,“你几时来的?”
“不对,你怎么来了?”
“害,我刚到——刚从小门进来,就看着你在这舞着匕首想要捅人,赶紧跑过来拦你一拦。”青年耸肩,漫不经心地跟冯垣解释一句,随即拎了拎手里的提篮。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喏,受相爷之命,前来替他送一送三殿下呗。”
“这样。”冯垣闻言微怔,先前紧绷着的身子跟着略略舒缓了三分。
“那你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怎会拐来了这里?”冯垣狐疑。
——虽说这地方附近确乎是有一道小门,且从那小门进来的人,走不了两步也确乎能瞅见他与南安王……但解斯年这人又为何会放着大门不走,偏要拐来这里?
难道,他在廖相国麾下,和墨书远是一伙的?
“为了避嫌咯。”解斯年摊手,“冯道友,你别忘了,陛下三年前可是下了明令,不让我再做皇子谋士的。”
“所以说,即便我这回是帮着相爷做事,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地出入一国皇子府的。”
“不过话说回来,冯道友,你刚才怎会那样冒失?”
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