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在帝王尸首安置妥当后又哭了一番,便各自离去了;刚被册立完毕的太女元灵芷,也在宫人们的宽慰与搀扶下,回了东宫。
往来的太监宫女们步履匆匆,满宫庄严的藏青大红,不多时便化为了一室的素。
偌大个青阳宫转眼就只剩了白景真一人,他褪了冠冕呆立殿中,袖中的手指微蜷,一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宫人们认得这位帝王亲封的太子太师,也知道他是自小被大行皇帝一手教到大的,和陛下的感情自与旁人不同,便不曾出言打扰,只任他石雕一般立在那里,静默无声。
“白大人,您还好吗?”跟在帝王身侧近四十载的老内监躬身唤回了青年的神思,后者迷惘而迟疑地晃了晃眼珠:“大概?”
时至今日,他心头藏着的、对元濉的那点怨恨早就散了,余下的便只有满腹难捱的酸涩。
他既难过于他的离世,心头却又止不住地想为他高兴——
那个连亲妹妹去世都不敢放声痛哭的帝王,总算挣脱了囚困他一世的枷锁,他从今往后,便可只做他的“元濉”。
他想,他是该替他高兴的。
可每当他想要试探性地牵起唇角,那明明早已干涩了的眼眶,却仍旧要向上返出泪来。
所以,他也说不清,他现在到底是……
“大人,节哀顺变,另外,陛下生前曾留给老奴一道口谕。”老太监抱着拂尘欠了欠身,一面微微压低了嗓音,“陛下说,让老奴在他死后,带您去一趟御书房。”
“御书房?”白景真下意识跟着他轻喃出声,老太监顺势低了低脑袋:“是的,御书房。”
“大人,陛下说,他在御书房给您留了几样东西,要您亲自去取。”老太监说着做出个“请”的姿势,“白大人,请随老奴来。”
“那便……有劳公公了。”青年恍惚着应了一声,二人顺着院中小门出了青阳宫。
御书房离着青阳宫尚有一段路程要走,老太监在路上慢声与白景真说起了文煜帝年轻时的种种趣事。
他讲起长公主当年缝给帝王的那件狐裘,说殿下的女红差极了,那裘衣不过被帝王穿了两次,便已然开了线。
他说文煜帝舍不得扔了那件开线的狐裘,又怕绣娘们过分细密精致的针脚全然掩去了小姑娘的一片心意。
于是平素只执笔提剑的帝王头一次拈起了缝补用的针线,就着殿中通明的烛火,笨拙又小心地缝补起衣衫上的那只洞。
随帝王一同长大、变老的内监絮絮叨叨,一路说了不知多少故去的陈年旧事,待到二人抵达了那间空冷的御书房,发浊的泪珠早已糊遍了他满是褶皱的脸。
“白大人,让您见笑了。”老内监抽着鼻子抬袖胡乱擦了把面皮,眼中带了点点的赧然。
他挥了拂尘,遥遥一指那张宽阔的书桌,声线轻颤:“陛下要给您的东西,就在了书桌左下方第二个抽屉里。”
“您且去寻一寻罢。”
“多谢。”青年颔首,略一敛眸。
他走上前去,俯身拉开那方木匣,其内放着物件登时跃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摞厚厚的手书。
呜呜,还是把舅舅写嗝屁了
我去睡觉,争取早点起来再肝他娘的两章
上章那个圣旨委实给我写萎了
关键能搜到的样本都很晦涩,用词奇形怪状,照抄不太可能
照抄首先,那玩意不能用来形容元灵芷
其次,至少得有一半的人看不懂(有些字就贼生僻啊喵的),然后觉得我在水字数
所以,就得参考好几个圣旨自己写。。
还得简化。。。
二百字写了我足足半小时(可能还不止)
写完当场就萎了
一点都莫得情感那种萎qa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