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这两人此番赶路赶得定然是相当匆忙,直到这会进了宫,身上还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味道。
“怎么样,见到元老鬼、问到自己想问的东西没?”云璟帝嬉皮笑脸,面上浑不见半点正色。
墨君漓嫌弃万般地一掀眼皮:“废话,该问到的,当然都问到了。”
臭小子,刚回来就好意思嫌弃他老子。
墨景耀呲着口老牙,冲他偷摸翻了个白眼,声调仍旧是那派轻松而不着调:“那结果呢?有没有很出乎你们的预料。”
少年闻此陡然沉默,半晌闷闷哼出个“嗯”来。
“……是挺出乎意料的。”墨君漓眼神一飘,抬手挠了挠脑瓜,“和你之前跟我们说的差不多,甚至比那个还要更……更那什么一点。”
元濉的处境,比老头先前告诉他的还要艰难;扶离前朝的局势,也比他前生所知的更为混乱。
细细算来,今世江淮水患结束的足比前生早了近两个月,且上一世的舅舅也不曾在死前定好下一任储君……
这样想,许是等他前世诈死出逃,抵达扶离的时候,扶离的前朝,就已经经过其内部一番不大不小的“血洗”了。
而能在这般内斗之中活下来的党||派,无一不是在朝中根基深厚之辈——比如宣宁侯路氏,比如镇国将军府温家,再比如那些个两朝元老。
所以说,到了他上辈子登基那会,他所要谨慎处理的,也就只剩下诸如路氏那般野心勃勃又蠢蠢欲动的三两个刺头。
确实是比他舅年轻那会面临的情况要简单不少。
少年如是想着,眼中的情愫不由愈发复杂。
墨景耀瞅见他那个表情,心下便已然猜透了他的想法,当即抿着嘴巴无声一笑,转头看向了那同样思索中的半大姑娘:“那你呢,小阿辞,你此番的收获可还算大?”
“回陛下,不少。”慕大国师收在广袖之内的手指微蜷,杏眼眨了又眨,“并且,的确如您先前所料,我娘的死,确实不完全是文煜帝的手笔。”
“他是想让细作给我娘下药,让她的身子虚上三年五载,如此,她去不了虞朱就没法与温家人见面,朝中盯着温氏的人,也就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但那下药的细作生了二心,换药为毒,加了剂量……”小姑娘的嗓音越说越小,最后近乎是小到没了声。
“好在文煜帝非常大方,将与那细作相关的物料一应交给我们了,”慕惜辞重重叹气,挺直了腰杆,“眼下只待时机成熟,我们便能将此事一举翻上明面。”
“唔,得了物证就好,小妘若泉下有知,此番也该含笑九泉了。”墨景耀点头,“小敬心中也能成功下去个疙瘩。”
“是这样。”慕大国师颔首以示认同,虽然她听着那句“含笑九泉”老觉得哪里有些诡异,但看陛下说的这么开心,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此外,陛下,民女有一事相求。”小姑娘捏了捏袖口,身子下意识前倾了些许,“您能不能暂且不要将我们拿到了那细作物料的事,告诉我爹呀?”
“我怕他老人家沉不住气,会提前将国公府闹一个天翻地覆。”
慕惜辞皱脸:“那就有点不太好收场了。”
老头挨揍预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