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泠闻此,只觉一阵凉意霎时将他席卷,弄的他筋骨皆寒。
他看着小姑娘脸上瘆人不已的笑,憋不住下一息便原地高举双手投了降:“别别别,小姐,是小的错了,小的以后不敢了,您开个价吧,咱痛快一些。”
“左右长痛不如短痛,您就发发慈悲,赏小的一个干脆罢。”青年哭丧着脸说了个真情实感、热泪盈眶。
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被人坑的——那次就被坑,仿佛是钝刀子割肉,小姐脱口的话是一句比一句刺激,他的心脏抖的也是一下比一下厉害。
这滋味,这感觉,别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一次了。
还是让他死快一点比较好。
鹤泠放弃抵抗,慕惜辞见状,似笑非笑地挑了细眉,随即伸出细细长长的五根指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一口价,五千两。”
……他费劲巴力从他主子手里坑出来的才不过五六百两,小姐这转手就跟他要了近乎十倍。
青年喉头一梗,一口老血登时便窜上了喉咙,但他又没那个胆子敢跟慕大国师叫板。
只得忍着肉痛,颤巍巍地自怀中摸出五张千两银票,哆嗦着将之递去小姑娘手中。
我滴~小钱钱呐~~
鹤泠心下倏然崩了泪,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是被人一刀便剌出来个三寸长的口子,这会正哗哗淌着血。
内伤,他这受的绝对是内伤!
该死,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样的主子和这样的小姐?
“爽快人。”慕大国师低眸冷笑,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沓银票,随手把它们拍去了墨君漓怀中,“那成了,我今儿没什么事了,你们该查账查账,该做生意就做生意。”
“阿衍,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慕惜辞从容起身,推开大椅,转头瞅了瞅身后站成摆件一般的少年,“没有,咱们就走了?”
后者摇头以示并无他事,两人算了算时间,倒也不曾过多逗留,只又胡乱逗了鹤泠两句,拿了银票便果断溜了。
“流氓,土匪,无耻败类……呜呜,我的小钱钱——”被人狠狠压榨了一番的鹤泠伏柜痛哭,那哭声震得整个当铺都晃了三晃。
铺中伙计听见这动静,各个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肯往前堂去上半步,唯恐一个不慎,便被这刚亏了钱的铁公鸡逮着当韭菜割。
嗯~这种事,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众人如是想着,顾自忙碌起手头的那点事来,出了当铺两人则对此浑然不知。
观风阁在扶离上京中的产业可不止这一个酒楼、当铺,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客栈茶庄、粮铺商行。
两人抓紧时间,飞速在坊市中走过一圈。
待他们得了自己所需的各式物件与消息,拖着满身倦意赶回客栈后,屋外早已入了夜。
我肝出来了肝出来了肝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