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老人慢悠悠收回了视线,重新举目望了眼对面的少年,混浊的眼瞳之内,悄然潜藏了几分不舍之意,“那阿衍,你们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若是没什么想问的了,我今日已跑出来多时,这会便也该回宫里去了。”
“没,我们想问的,已经问完了。”少年的语调顿了又顿,片刻后拉着身侧的小姑娘慢慢起了身,“你既要现在便走,那我们送送你吧。”
“不必。”元濉摆手,宽大而空落的衣袖下滑些许,露出他一小截干枯消瘦的手臂,“人多眼杂,你们还是在这多留一会比较好,免得被人瞧去,横生枝杈。”
“景真,我们走吧。”
“喏。”白景真略一点头,继而抬手压了压头顶的斗笠帽檐。
待他确认那斗笠已成功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方才小心翼翼地替老人理了理衣衫,而后推着那张精致的雕轮椅,缓缓拉开了房门。
墨君漓定定看着前方的一老一少,他看着青年动手开了门又重新推上了那张轮椅,忽的喉头一堵。
“舅舅。”少年张了张嘴,两个字毫无征兆地便脱了口,元濉诧然回眸,白景真跟着侧过了身。
“……保重。”墨君漓僵着面容别开了脸,这世间他的喉咙已然堵得几近发不出声。
老人闻言不禁怔愣了良久,随即弯着眼睛咧出来个极开怀的笑:“好。”
话毕他逃也似的带着白景真匆匆离去,唯恐再耽搁一息,他那勉强憋在眼眶子的泪珠便要决了堤。
他文煜帝硬气了一世,此刻自然也不愿在自家外甥面前丢了脸。
——他怕这一耽搁,便再不想回宫去了。
白景真推着老人下了楼,两人一路沉默着,穿行过了那条显然比来时热闹了不少的街。
待那张雕轮椅自偏门小路入了那重朱色的宫墙,端坐椅内的元濉突然开了口:“怎么样,景真,要么你干脆舍了熙华,直接跟着阿衍罢。”
“左右那丫头也扶不上墙。”
“……陛下您又在说笑了。”青年闻声呼吸微滞,并对此避而不答,“微臣会试着尽力辅佐熙华殿下的。”
他始终不愿意这般轻易地放弃扶离,所以,在他彻底选择放弃之前,他想尽力一试——
“那你尽管去试试罢。”老人笑笑,随手自怀中摸出块巴掌大的令牌,丢去青年怀中,“这个给你。”
白景真手忙脚乱,满目惊诧:“陛下,您这又是?”又是兵符?
“原本就是你们白家的东西。”元濉撑着脑袋说了个轻描淡写,“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五万兵马,眼下就在温氏手中,由老将军代为看管。”
“届时,你只管拿着这兵符,向他去要便是。”
妈个鸡元濉这个角色有毒
他有毒
有毒你们懂吗有毒
怎么可以这么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