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的江山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诅咒,无论他想安心辅佐熙华或是静淑也好,还是要与小清的那个孩子联手覆灭了扶离也罢,这总归都不再关他的事了。
三十余年的帝王之位,他坐得太倦。
断就断了罢,若真亡在他亲手养出的利刃之下,倒也算是有始有终。
帝王仰头将脑袋靠上了床壁,壁上刻着的繁复雕硌得他背脊生疼。
他忍着那股隐痛昏沉睡去,一线极浅的水迹自眼角蒸腾,转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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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萧淑华身侧的这些丫鬟婆子,当真是有些问题。
国公府,浮岚轩,慕惜辞来回翻看着韵诗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细长的眉毛被她皱成了个化不开的疙瘩。
她那贴身丫鬟韵歌,竟是十数年前,替娘亲接生的那个稳婆的女儿;另一个丫鬟韵冬,居然与前些年被萧淑华辞退的那个府医,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当然疑点最大的,还是陪着她自萧府一同嫁过来的那个张妈妈。
什么午夜梦魇时,她曾被同寝的丫鬟听到她口吐他国音调……
虽说韵诗或是那个将此事告知于她的丫鬟,因怕说错而不曾在直接言明那是哪一国的口音,但依他们手中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那个“他国”,大半就是扶离。
很好,眼下他们继续搜查的方向有了,具体需要重点排查的可疑之人,也有了。
小姑娘闭目长长吐出口发浊的气,而后抓起那一小摞宣纸,转身跑出了书房。
彼时屋外还下着些似有若无的小雨,她懒得计较,更懒得再寻什么纸伞斗笠。
只顾自将那摞纸张往怀里一塞,确认那点雨水不会打穿她的衣衫,也不会洇开纸上的字迹,便迈开步子,一路跑去了流霞苑。
她敲开院门,顶着一身的雨珠,闷头跨过了门槛,坐在檐下挑拣着菜蔬的灵画抬头瞥见那浑身泛着水汽的半大姑娘,忙不迭撂下手头的小篮。
“三小姐,这天正下着雨呢,您过来怎的也不打个伞?”灵画简单净手后接过小侍女递来的干软布帛,一面细细擦着小姑娘那发了潮的长发,一面连嗔带怪地对着她好一顿念叨,“灵琴呢?凝露姑娘呢?”
“她们两个没给您塞上伞吗?”
“这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瞧您这被雨淋的样子……等下教小姐看见了,她又该生气了。”
“灵画姐姐,我是趁着灵琴她们收拾屋子的时候跑出来的。”慕大国师咧嘴讪笑,她方才走得是急了些,也确实没准备带伞,“但你莫慌,没事的,这雨不大。”
“你看,它连我身上这件披风都没能浇透,哪里就能让我受劳什子的风寒呐?”
“对了,阿姐呢?”小姑娘转着眼珠左看右看,试图躲避灵画这与灵琴一脉相承的唠叨,“我有些要紧事要寻她。”
“小姐午憩刚醒,眼下就在书房。”灵画见屋外的雨的确不大,而她当真不像是要得风寒的样子,只得满面无奈收了布帛,好脾气地替她开了房门。
“您只管去二楼寻她便是。”
元濉是不是自觉没多久活头了故意来让我心态复杂啊!!!
可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