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心怀憧憬,觉着这是以后要长期生活的地方,既然没别人,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把绛福轩打扫了个遍,连午膳都没用,只啃了几块碧萝早上背着的糕点垫垫肚子。
可真是像景公公说的“自己受点罪了”!
这三个人却在她们前快要打扫完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一惊一乍地假惺惺地表达了惶恐之意。
她“初来乍到”地,确实不好罚他们,那件事儿含含糊糊就过去了。
后来景怀和两个小太监表现得还算不错,也没见和别殿里来往密切,她这才开始用这几个人。
不过一起在东宫待了一年多,到她死,她都没把这位景公公看透。
看似滑头滑脑,但是自己让他办的事儿就没有不妥帖的,说他忠心吧,倒也没感觉到。
还有,她千防万防,那些害人的东西又是怎么进了她的产房……
景怀瑟瑟发抖,没想到让自己收点银子晾晾这位据说“没什么脾气”的小官之女会这么厉害,人已经围着他转了三圈了。
说好的寒门出身,家世不显,性格怯懦呢!
他都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凉嗖嗖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
他错了!
大错特错!
不知道现在把银子还回去还来得及吗?
陈福林到底没有动他,只也没叫人好过罢了。
到了午正,她打发小金子带碧萝去大厨房走一趟,取午膳顺便认认路。
景公公却要顶着中午的大太阳哼哼哧哧地打扫院子。
陈福林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廊下有棵绿叶成荫的桂树的地方,小银子躬身站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跟监工似的。
夏日炎炎,但凡有点子风吹过,这树下倒比屋子里凉快。
就是可怜景公公,额头上恁大个疤,血迹已经干涸,愣是不敢提出要去上点药什么的。
直到日头西斜,
绛福轩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差不多了,院子里枯败的草草该清理的也都清理了,待碧萝一一检查后,陈福林这才松了口让人下去,
“今儿劳累三位公公了,本良娣初来乍到的,以后咱日子还长着呢,还请公公多多关照了!”
景怀:……
“奴才不敢,娘娘宽宏大量,今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让碧萝给三人都看了赏,小金子小银子麻溜的架着站都站不稳的景公公退下了。
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听到“初来乍到”这四个字了!
这哪儿是初来乍到啊?这就是扮猪吃虎的!
碧萝取了晚膳回来,看着规整的院子心头舒爽了是真,但她也有些担忧:
“小姐,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他们?”
良娣照例是一个大丫鬟一个中监,两个粗使丫鬟两个小太监。
除了这三个太监原本就在这看着门房的,两个粗使丫鬟估计要明日见了太子妃才送来。
这偌大的东宫就她们两人相依为命,要是把自己殿里的人都得罪了,以后跑个腿儿都找不着人。
陈福林扫了一眼桌子上简单的两三个菜,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子,这东宫怎么就这么抠门?
午膳也只有四个菜,三个都是素的,每样菜分量少不说,唯一的荤菜还没什么油水!
听到碧萝的话更是一肚子气,“怕什么?我是主子他们是奴才,那就是几个捧高踩低的,这要不一开始就打服了,你越是好脾气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碧萝立马不说什么了,反正小姐自有分寸,她只管照顾好小姐就是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