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心里颇不是滋味,忙道:“那你先歇歇……我不知你是这种情况,否则也不会让人硬抬了你来……”
何斌想要摇头,但他连那点力气也没了,身子却开始发抖。
秦升见状忙道:“郡主,末将瞧着何管事在打摆子,是不是他觉着冷?”
柳枝心里发酸,跟许寄说:“郡主,何管事这样,怕是也不能盖被子,不如在他身边点个火盆吧。”
秦升一摆手,立刻有个小兵跑了出去,不多时端回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盆。
而柳叶也把参汤端了来。
何斌喝了半盏参汤,攒了一点精神,继续说道:“陶旌这个人,很能干,就是有点小滑头,没人在旁边督促着就不肯自己用脑子,若是好好磨一磨,还是能用的。”
“这些事你别操心了,”许寄劝道,“管事人选我会慢慢挑。你先说说你还有什么心愿吧。”
她知道,何斌这样子,是活不成了。
何斌笑了笑,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说话也比之前流畅了不少,“郡主,大家都愿意跟着您做事,是有原因的,因为您把我们当人看!
“我自认也没给郡主立下什么功劳,但郡主既然有恩赏,我当然得接着。
“我少年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妻,只有一个小儿名叫何晨,一个小女名叫秀娘,何晨居长今年该有十九岁了,秀娘十二岁,在逃难途中失散了。
“若是有可能,希望郡主能帮我找到他们,赏他们一口饭吃。”
许寄郑重点头:“好,我应下了。”
何斌眼神明亮起来,“多谢郡主。另外,我房间里,枕头的夹层里缝着一点东西,虽然未必能入郡主法眼,却是我何家传家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