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珩见小姑娘油盐不进,像个小刺猬似的炸毛,不由激起他的从不服输的犟脾气。
他怔怔望着汪彤儿半晌,咬牙切齿道:“很好,你这样很好!不过,本世子想得到的什么,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道理。你记住了,不管你是汪彤儿,还是秦玉,都只能是我谢玉珩的女人。”
“汪彤儿,本世子别给脸不要!”谢玉珩的官威上来,立马黑下脸来厉声呵斥道。
谢玉珩见汪彤儿面带鄙夷神色,立马火气上头,竟失了他一贯沉冷威严,泰山崩于前不变声色的作风,忘了自己要学同窗好友苏玉所说的对女子要哄的话来,慌不择言道:“难不成你还想做当家主母,做世子妃不成?”
得,来了,来了又来了!
每次都要说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在汪彤儿心上扎刀。
杀人不过诛心······
心累哦!
话说,谁愿意做你的世子妃?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想做你的世子妃?
不要说自己此时的身份是秦家少爷,哪怕自己依旧是忠勇候府卑微的婢子,本人也不想做你劳什子的世子妃!
“谢公子今儿怕是酒喝多了,恕在下不跟醉酒之人理论,”汪彤儿像看傻子似的觑了他一眼,站起身冷声说道“夜深了,在下困了,失陪。”说完,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毫不停顿地推开书房门大步离开。
留下谢玉珩顿时被噎住,一时脸色灰暗起来,愣在那里。
说好的哄着她,顺着她心意的呢?
他颓然倒坐在圈椅中,想起自己这辈子从没别人撂脸子,说出去的话没人敢置喙,偏偏遇到她,油盐不进,毫无办法······
他蓦然想起自己那年中了状元打马游街,脚跨金鞍青骢马,一只手捧着明黄色的钦点诏书,因他是勋贵之后,又十分年轻,陛下破例赐大红色的蟒袍,他一手提着缰绳缓缓从白玉桥上而过,面含浅笑,真是春风得意马前蹄,劲风缠马足,无数的香囊簪从阁楼下抛出来,勋贵小姐对着自己示好,也不见他多瞧半眼。
如今,却偏偏栽在一个卑微的小妾室手里······
自己还对她下不来狠心的小妾手中······
谢玉珩如今的权势风光也不是轻易的唾手可得的,是经过血腥风雨,努力拼搏而来的。
想当初,中状元的第二年,先帝突然驾崩,下旨立嫡次子皇子为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原先废太子被贬川州,川州乃军事重镇,又是南来北往的富庶之地,废太子暗中经营,趁着先帝驾崩起兵造反,又煽动带那里的贵族们造反,差点席卷大半个川南。
川南是朝廷赋税重地,岂容有失,当时京城雷霆震动,人人自危,是年仅十八岁的谢玉珩提着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南下,一边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观望的各地大族,又亲自领兵与废太子对峙。
谁也没料到谢玉珩一介文臣,以状元之身,携八千精兵,竟然败了废太子三万之众,平定了叛乱
其实,谢家本来就是武将出身,奈何忠勇候谢严是个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
因此,让人误解谢玉珩也只是个学识好的文士状元郎而已。
谢玉珩:本世子一介文臣,以状元之身,携八千精兵,打败了废太子三万之众,平定了叛乱。
难道还搞不定你个小妾?
汪彤儿像看傻子似的瞅了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