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事,只有小雪没听见,她见汪彤儿这么一说,打着哈欠直点头道:“嗯嗯,少爷,婢子把热水拎到浴间里,留着你一会儿去沫浴。”
小雪其实心里还在为汪彤儿抱屈,这客人还真是奇怪,好好的客房不去住,非要跟俺少爷挤一处,害得她沫浴都不放便。
汪彤儿听小砚这么一说,无奈地苦笑一声,心知肚明,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汪彤儿定了定神,举步往书房走去。
心里打算着:明日就让许锦珅把书房装锁,看他还有事没事就往别人的书房跑。
亏得自己书房除了书还是书,什么也没有。
汪彤儿走了进去时,谢玉珩已经坐在她平常坐的红酸枝镌刻梅圈椅上,眼眸深邃地望着进门来的汪彤儿。
“谢公子找在下······”汪彤儿凌凌的眸子缀着几分恍惚,好像又回到忠勇候府的青松院的书房里,这人对着他温声道:研磨。
嗓子顿时如同黏住似的,把刚刚想要问的话给咽了下去。
还是谢玉珩首先打破沉默,笑意浅浅道:“看样子伱的日子过得蛮不错的,都乐不思蜀了。”
接着满怀酸涩接着说道:“那些天我每日都在找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站起身伸手去抚汪彤儿的脸颊,却叫她偏头躲开来,往日水光潋滟的夺情目此刻冷幽幽瞧着谢玉珩:“谢公子说的什么话,在下怎么听不懂呢?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什么又叫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好好地待在溱州,死这个字,只怕离我还很遥远,恐怕谢少爷认错人了吧。”
谢玉珩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他真想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明明活着不来找他?
空让他这一个多月来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去吗?从来也不曾把自己牵挂在心上吗?
谢玉珩心中千言万语,都被她这一句‘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给堵了回去,只念着一句话:“不认识?”
她轻轻笑一声,微微摇头,手上青玉折扇上的玉绺子也轻飘飘晃荡:“谢公子,我姓秦名玉,祖籍青州,自幼随母亲长大,上个月刚到溱州父亲这里,恐怕谢少爷的的确确是认错人。”
这一个多月来在谢玉珩的梦里,大多数时候,这个小姑娘都是睁着一对漂亮的水眸滴溜溜的看着自己,他潜意识里以为,自己是待她不错的,朝夕相处三个多月,总是有情谊在的。
她这样不耐烦的表情,这样的绝情的话,仿佛一瓢冷水泼在谢玉珩头上: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如此不喜他。
汪彤儿怎能不绝情?
自己好不容易脱身出来,以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怎么能跟他相认?
难道自己甘愿回去做他的小妾暖床的玩意?
余生的日子里被她的正室妻子搓磨?
被他整天辖制在所谓的尊卑“规矩”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日子,恕汪彤儿做不到!
谢玉珩站得离汪彤儿一步之遥,幽幽道:“汪彤儿,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竟敢像你这样跟本世子说话!”
话说,打汪彤儿见到他起,还从没听见谢玉珩喊她声全名:汪彤儿。
估计这会儿是气急。
谢玉珩本想哄着她,没想到被汪彤儿几句话一激,又变成了说狠话的谢玉珩!
汪彤儿:相认?没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