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听的认真,申屠婵含笑道:“恭喜公主。”
这消息不是她们自己查到的,那就是宇文极告诉太安公主的,宇文极说这些事情,证明他已经开始信赖太安公主了。
太安公主面无表情,并没有得意,只道:“安华是他的人。”
这个他是指宇文极。
申屠婵笑了笑:“公主放心,还没过河呢,我不会拆桥的。”
春宴照旧是她们跟着去,太安公主前几日已经去参加过几场宗亲们的宴会了,申屠婵和李静姝这算是婚后头一次跟她同行。
马车是分开的,皇子妃是单独的马车。
申屠婵和李静姝一起,李静姝见申屠婵一言不发,忍不住先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你觉得公主脾性如何?”
申屠婵一愣,见她没有别的意思才道:“淑妃娘娘让我来的时候说,公主过于狂妄,没有见过真正的血雨腥风,所以请我保护公主,可是你也看见了,公主在皇后和淑妃膝下长大,耳濡目染,她并不是个没有主意的,淑妃娘娘面对皇帝的手段,她学的如出一辙,很短的时间就能得到宇文极的信任,面对下面又有上位者的骄矜。”
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李静姝点了点头,迎着申屠婵的目光道:“那我呢?”
李静姝面上没有笑,申屠婵也没有笑,她们之间好像两个人都把过去给忘了,只把目光搁在现在的平静上。
“你能比公主做的好,你比她更能迷惑人,也更能下得了狠手,只是你自己没去那么做罢了,对吗?”
她说了自己的看法,最后还又反问了李静姝。
李静姝仰面笑了,但是赞同道:“对啊,我有无数机会向上攀爬,我漂亮,又会装,但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权势。”
她在意的是,有人真的在乎她,抛开她身上所有的价值,有人真心觉得她这个人值得珍惜。
在这世上无牵无挂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她不喜欢。
马车就要到公主府了,申屠婵一直没有说话,李静姝内心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哪有人想着从敌人身上获得牵挂呢。
马车停下,她看着申屠婵,等着申屠婵先下车。
申屠婵从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月牙玉佩,很小很小的一点,虽然玉质上乘,但是雕琢简单,申屠婵迅速的将那玉佩解下来,拉过李静姝的手,将这玉佩拍在李静姝手心里道:“这是我五岁的时候我娘给我的,请你帮我保管吧。”
她说完起身下了马车。
李静姝在原地愣了一会,那小小的玉佩在她的掌心里,还带着一点申屠婵身上的体温和香气。
她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父亲害死了申屠夫妇,但是时隔了很多年,她和申屠婵中间隔着血海深仇,申屠婵将徐氏的玉佩放在了她手心里,她将月牙玉佩戴在胸前,珍视的塞进了衣衫里。
她不要报仇了,她愿意做徐初元,将来不再入李家的祖坟。
下了马车,管事的太监笑容满面的将太安公主迎了进去。
一路走过去,飞檐迭壁,金碧辉煌,比起二皇子府的沉稳比较,更显得奢华耀目。
美丽的婢女们将她们引进了厅,厅里做了一扇扇镂空窗子,窗边吊了兰草,阳光从窗户进来,室内一片明亮,房屋顶上挂了琉璃灯,阳光一照,在屋内洒下漂亮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