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婵声音骤冷:“世道以出身分贵贱,宫中以谋略决生死,你两种只占了一种,注定出生好,可惜要死的早。”
陈王大怒:“狂妄!将她连同轿子一起扔进拒马河!”
申屠婵并没有动作。
外面又是一阵砍杀声。
申屠婵掀开帘子时,满地鲜血和残尸,陈王已经屠刀悬颈。
胡刀带着一群侍卫蒙着面,看向申屠婵,瓮声瓮气道:“小姐,杀了他吗?”
陈王恨得眼眸几乎渗血,牙齿紧紧咬在一起,跟申屠婵对视片刻后:“我乃皇十一子,杀了我你也得死!”
申屠婵微笑着望向他,好心的解释道:“我本来没想杀你呀,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杀死李太尉再杀你吗?”
陈王死死盯着她。
申屠婵的笑带着一点冷:“就是因为你是皇子,只要漏出一点破绽,其他兄弟就会像猛虎一样蜂拥而上,将你分食殆尽,明白吗?”
申屠婵说完还嗤了一声,似乎是极其不屑的样子。
陈王重重咬了咬嘴唇,天寒地冻的天气,他额上渗出冷汗:“申屠婵,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他在申屠婵挑剔的目光中滚了滚喉结,有些崩溃的道:“别杀我,我可以拿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跟你交换!”
申屠婵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向了拒马河茫茫河面:“晚了,我现在只能要你的命。”
她说完看向胡刀:“堵上他的嘴。”
陈王挣扎着要逃,几乎是魂飞魄散的喊叫:“申屠婵!放了我!饶了我!”
胡刀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浸在河水里淹死,然后抛入河里。”
不会有人给陈王做主了,李家的顶梁柱李向山已死,剩下的为争家主之位还斗的你死我活,容贵妃已经没了八公主,再没了陈王,就想是巨虎无齿,不足为惧。
皇帝纵然万般暴怒,也无济于事,毕竟陈王是自己落水淹死的。
申屠婵坐上轿子,自有轿夫过来抬轿。
她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去赴了霍香香的宴会。
霍香香正伏在窗边看河面雪景,见她来了便道:“快来,咱们许久没有一起饮酒了!”
申屠婵笑着道:“好,待我先净手。”
她说完小满便端了水盆子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申屠婵将自己的双手浸在水中,她的手指纤细,白白净净的,但是并不细腻,手指有些粗糙,掌心更是有些茧子。
这不是贵女的手,倒是像个侍女的手,恐怕春分这种贴身侍女的手都比她细腻些,因为太粗糙的手,怕勾坏贵女们精贵的丝帛。
申屠婵忍不住笑了笑,她才刚用自己的手杀过人,有什么好嫌弃。
她抬起手,小满上前用丝帕将她的手擦干。
霍香香大概是有些醉意了,问道:“我刚才怎么看见你跟小满不是一块来的啊?”
的确不是一块来的,为的就是引出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
申屠婵笑了笑道:“我在路上看风景拖拉了一会,怕你等急,便派了小满先过来。”
霍香香哦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给申屠婵斟酒。
申屠婵执杯饮了。
霍香香看着她笑道:“阿婵,你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申屠婵一时没听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