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郡主嫁到湖广以后,便跟秦文玉约法三章。
在宝庆郡主生下儿子之前,他不能碰郡主以外的任何女人。
等宝庆郡主生下儿子,她不干涉秦文玉纳妾,秦文玉也不要别指望她侍奉公婆,打理后宅。
两人互不干涉,生个孩子有交待就得了。
申屠婵闻言并不意外,郡主娘家有底气,也没有抗旨,对秦文玉来说又不吃亏。
秦文玉是答应了,他们新婚当晚便圆了房。
新婚两个月,宝庆郡主便有了身孕。
申屠婵忍不住冷声道:“他违背了约定?”
宝庆郡主不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喜令急忙接着说。
秦文玉倒是没有违背诺言,但是荣华郡王妃不干。
秦文玉以前虽然妾室多,毕竟正妻没进门,无论是她还是秦文玉,都不能也不会,让妾室先生下庶出子女。
如今秦文玉都十九了,好不容易陛下赐婚娶了妻,妻子也怀孕了,郡王妃便着急开枝散叶,成天的催着秦文玉去妾室房里。
宝庆郡主原本就防着着这一手,没道理她辛苦怀孕,秦文玉却与妾室寻欢作乐。
秦文玉把郡王妃的话当成耳旁风,郡王妃不能怎样儿子,又奈何不了这个身份高贵的儿媳妇,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推波助澜的,让妾室给秦文玉下药。
这是一巴掌打在宝庆郡主的脸上了。
也不想京都城除了皇后谁敢打她的脸,此时一朝落了平原,郡王妃一个小小太守的女儿都敢欺到她头上了。
秦文玉从那妾室房里出来时衣衫不整,浑身香气。
宝庆郡主只觉得这辈子没那么恶心过,她看不上那些妾室,更不可能自降身价去为难她们,只把这一切都算在秦文玉头上,当即命令人收拾东西,她要回京。
她怀胎不足三个月,秦文玉怎么肯让她走。
人在屋檐下,胳膊拧不过大腿,秦文玉竟然直接囚禁了她。
说是囚禁有些过分,但是秦文玉确实将她和贴身侍女关了起来。
宝庆郡主气到极致也冷静了,她故意不与京都往来,便是秦文玉怕她憋坏了,让她写信回京都城求救她也无动于衷。
秦文玉跟她解释自己没动那婢女,又说等三个月一到便送她回京小住。
宝庆郡主态度冷淡,她已打定了主意,回京以后便再也不回来湖广了。
好不容易孩子满了三个月,郡王妃去了几次宝庆郡主都没见。
郡王妃便又让秦文玉来给她道歉,两个人拖拖拉拉的,反正就是不提她回京的事情。
直到恭王府派了人过去。
其实宝庆郡主知道,女子嫁了人便低了三分头,便是她娘贵为世子妃,生了那么多嫡子,父亲也有几个妾室,只好一点的就是妾室们没有生庶子。
驿站灯油熏眼,侍女们便点了一排的蜡烛来照明,宝庆郡主孕中不顺心,从前丰腴的两颊消瘦了些许,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下巴都尖了。
她看着那烛火道:“我管不了别人如何,我出身恭王府,又是这一代唯一的皇女,出生便封了县主,我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若是连我都要受这等委屈,岂不是天下人都觉得女子在夫家就该任劳任怨,就该宽容忍让!我偏不,我就是要告诉她们,世人都是欺软怕硬,对妻子不好全都是欺软怕硬,便是显赫如荣华郡王府,碰到我更显赫的恭王府,不是照样低头。”
她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完全不像是受了委屈。
申屠婵含笑看着她道:“郡主,我天生反骨,你知道我的态度。”
宝庆郡主点了点头,原本一腔憋闷散了大半。
申屠婵笑着帮她掖了掖被子道:“这还不到一年,回来就哭哭啼啼,又瘦着回来的,世子妃看了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她只说京都城的事情,半句不提湖广那边。
申屠婵在屋里呆了半晌身上才彻底暖和,宝庆郡主往里头让了让,让申屠婵坐到床上。
申屠婵还没有见过女子生孩子,她有些好奇的去看宝庆郡主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