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里就坐了申屠婵、申屠妤还有春分。
申屠妤一上来便缩手缩脚的道:“大姐姐,打扰了。”
这话说的十分有礼貌,申屠婵便笑着道:“二妹,不必这样多礼,咱们虽然不是同胞姐妹,好歹也是一家人,你该如何便如何。”
申屠妤点了点头没说话。
卧佛寺的路途远,申屠婵昨日没有睡好,便忍不住靠着软枕打瞌睡,春风在一旁坐了一会儿也眯起了眼。
马车里一时间像没有人一样安静,申屠妤看小几上放着茶水,书本,点心,便伸手去拿那几本书,她坐的靠外,便稍稍起身去拿。
手还没摸到那书,申屠婵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申屠婵双眸黝黑,平静无波。
申屠妤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动了。
申屠婵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然后看了看她手的方向,突然收起刚才紧绷冷冽的表情,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二妹,你要看书啊。”
申屠婵坐直了身子将手边那本书递给申屠妤,申屠妤松了口气,双手接过书坐下,似是有些歉意的道:“大姐姐,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
申屠婵摇了摇头,她原本其实也没有睡熟,申屠妤起身时她就察觉到了。
申屠妤拿在手里的是一本诗集,她接过之后便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马车里再次陷入了安静,春分有些难耐的动了动,以往她跟小姐和申屠祺坐在一起,从来没有感觉气氛那么压抑过。
春分为了打破这沉重气氛便道:“小姐,奴婢准备了一些栗子您要吃吗?奴婢给您剥,或者要不奴婢陪您下会儿棋?”
申屠婵笑着道:“那便剥栗子吧。”
春风从茶几下的小包里拿出栗子来剥,申屠妤不时抬眼看她们。
申屠婵似乎是闲的无聊,便一遍拿了本书随便翻了翻一边道:“二妹,你之前去的庄子离京都城远吗?”
申屠妤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不远,就在京郊,是母亲陪嫁的庄子。”
申屠婵哦了一声,仿佛只是一时兴起随便问问。
申屠妤心里其实有些怕她们家这个大小姐,当年申屠婵从漠北回来时,她身边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侍奉的侍女也只有两个,小满和这个叫春分的。
她行李简单,甚至算是有些落魄,漠北那边荒凉,她的打扮便是连申屠妤这个庶女也不如,申屠妤那个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得意的。
申屠婵回来以后除了老太太以外跟谁都不亲厚,也很少出她自己的院子。
有几次在园里相遇,申屠婵都是坐在凉亭下看落日,申屠婵一点也想不明白,落日有什么好看的。
三年都没翻出,没在京都城怎么露过脸的人,父母亲一死便跟变了个人一样,京都城的贵女就那么几个,旁人疯抢的想露脸,她轻而易举地就得了赏识,成了太安公主和宝庆郡主的座上宾,一曲琵琶动京都。
她刚从庄子上回来时因为上次的事情十分怨恨申屠婵,觉得申屠婵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出身好,不明白她这种庶女过的什么日子。
但是这几日见过申屠婵,她总觉得这个姐姐哪里不一样,不笑得时候看人的目光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