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冲了进去。
不多时候, 顾幺幺的香囊、香具等物便都洒满了一床。
与此同时, 边格格屋子里也搜出了香囊。
还有侍妾耿氏、陈氏那里。
也有不少。
奴才们早就已经搬来了椅子让福晋在院子中坐下, 又抬了一张边格格那里的长条桌——桌面宽, 腿又矮, 正好适合把东西全部都摊在上面。
嬷嬷们将刚才搜出来的香囊,四人分四份放在卓上。
边格格和侍妾耿氏、陈氏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李侧福晋在边上道:“福晋息怒,保重身子要紧,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剩下的事儿便简单了,有人纵有千百样辩解, 这香囊总是说不得话的,不如让太医……”
乌拉那拉氏冷笑了一声:“叫什么太医?府里出了这样的下作事情,还嫌不够丢人的么?我纵有千百张脸, 羞也替这人羞死了!”
她一边说着, 一边芝迷已经带着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到了福晋身边跪下行礼, 是个脸生的庄子上的大夫。
福晋伸手指着道:“好好看看。”
大夫放下药箱, 走过去就开始一个个审查起来。
顺着这桌子的方向过去——先查的是侍妾耿氏和陈氏的。
其实她们的香囊都已经有些褪色了,里面装的药材也不过是最普通最便宜的药材——都是用来夏天驱蚊虫的,隐隐地添些香罢了。
大夫摇了摇头, 将香囊放下。
侍妾耿氏和陈氏身后的嬷嬷见状, 便也松了手, 退到了一边。
两个侍妾都跟劫后余生似的, 猛地就瘫在了地上, 瑟瑟发抖,心有余悸。
然后就是边格格的。
大夫闻了闻香囊, 忽然就皱了眉头, 变了脸色。
福晋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 这时候倏地向前俯了身子:“是什么?”
大夫咽了一口唾沫,不太敢抬头,呈递了那香囊到福晋面前:“回福晋的话,这香囊里有不少菟丝子、远志、蛇床子、紫梢……研成的粉末,正是因为香囊香气浓郁,才掩住了其气息,所谓……”
李侧福晋直接打断他,厉声道:“你回福晋的话便是,那些粉末是什么?”
大夫被她呵斥得一抖,颤声道:“回福晋的话,乃是……催……催……”
他说完了粉末的用处,除了老妈子们,周围稍微年轻的婢女们都纷纷低下了头。
福晋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边格格,半晌才有些失望又痛心地道:“边氏过来!”
边格格上前去,刚刚跪下, 李侧福晋在边上便道:“还有顾氏的香囊没看。”
她将视线投向了大夫。
大夫见了这药粉, 已经知道出了麻烦事,只担心自己卷入其中,不能全身而退,一时间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他用颤抖的手将顾幺幺的香囊检查过了之后,捧着其中的一只转了身,对福晋便点了点头。
福晋深深地盯着边格格,缓缓摇头:“怪不得你们姐妹情深,想不到竟连狐媚也成了一气,我原说你是好姑娘,竟也是看走了眼——怎么,你们是想效仿合德飞燕不成?”
赵合德与赵飞燕都是帝王的后宫,有嬷嬷在旁边听着不妥,又听福晋提到这,亦是不甚端庄,于是低低咳嗽了一声,抬手掩住唇提醒:“福晋。”
边格格整个人都懵了,还没说话,村秀在旁边痛哭流涕地跪了下来:“求福晋明鉴!那不是我们格格的香囊,那是顾姑娘的香囊!是顾姑娘给我们格格的——我们格格是被冤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