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猛地回头，看到男子衣服和裤子都被染红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唇的颜色也在快速褪去。米勒体会出租车司机内心的愤怒好似潮水般迅速退去，汹涌扑上来的是骤然苏醒的恐惧与不知所措。如同从睡梦中惊醒，他无法相信自己所处的场景，更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此刻，他的大脑已经空白，米勒必须马上植入一个想法，抢占他的思维。

“大哥，你看。现在他急救还来得及，这就是杀人还伤人的区别呀。”

一听到“杀人”两个字，出租车司机愣住了，“咣当”一声，刀掉到了地上。僵住半刻，他拨开人群，发了疯似地逃跑了。

思丝立刻奔向伤者，把他放平，他的身边已经流了一大摊血，犹如黑洞在急速地吞噬伤者的灵魂。

周围的人也渐渐涌了过来，思丝冲着人群大喊，“120，打120。有没有纱布，或者毛巾？快找个毛巾。”

看着鲜血淋漓的场面，大家都愣住了。米勒当即脱下衬衫，递给了思丝。她接过衣服，将前片折叠了几下，填塞在伤口，又把两只袖子打了个结，紧紧系在伤口上方，尽可能地控制失血速度。

思丝她看着米勒，说，“帮我按住伤口。”她紧握着伤者的手心，积攒着全身的力量。米勒知道她想用自己的能量疗愈他。

很快，米勒的衬衫也渗出来鲜血，像吸了水的纸巾，但看上去出血量已经减少。思丝脸上渗出珍珠般大小的汗液，顺着下颌线一颗颗往下砸，摔碎在酷热的路面。

因为失血和炎热，伤者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思丝掀开他的眼睑看了一下瞳孔，跟米勒说，“别让他睡着。”

米勒轻轻拍打他的脸，“兄弟，醒醒，醒醒。”

虚弱和阳光让他无法睁眼，米勒对着周围的路人喊到，“谁能帮我们支把伞，伤者快中暑了。”

瞬间，好几把伞围合了起来。米勒抬头一看，是豪斯和michelle。

——

很快，警车和急救车都赶到了。

思丝和急救人员交代了伤者的情况和已经采取的急救措施。带着呜咽的鸣笛声，急救车快速奔往医院。

终于松了口气，精疲力竭的两人击了个掌。思丝的脸突然红了，米勒此时才发现自己光着膀子。他条件反射的把双手抱在了胸前。

此时，警察走了过来，“两位，我们需要录个口供。”

米勒害羞地说，“警察叔叔，能不能让我先找件衣服。”

思丝看着米勒窘迫的样子，乐不可支，笑着说，“没事，身材挺好。”

——

折腾到傍晚，米勒终于把思丝送到了家门口。他把车停在路边，思丝正准备开门下车，米勒说话了。

“心理学上有个吊桥效应，说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遇到一个人，会很容易爱上对方。”米勒感受到自己心跳过速，但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自己的身体，还是叠加了两个人的心脏，“今天，你对我有感觉吗？”

暴怒中是失去的理智，只有从顺从中才能一点点找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