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鸡肋

坐在angela的对面，米勒默默同步她的身体感受。除了腹部顿挫的疼痛感，米勒发现脖子也有隐隐作痛，略微的头晕让窒息的恐惧感步步紧逼，好似独自在深夜里走进了幽黑的小巷。微痛似痛非痛的不适，让她很难集中注意力。

“听豪斯说，你特别能干，认真又洒脱，还有个很可爱的孩子。”米勒希望循序渐进的激发更多的身体反应。

果然，母亲提到孩子的反应是本能般的一致。

“他叫果果，快3岁了。” angela掏出手机，翻出孩子的照片。果果长得很可爱，皮肤很白，就像奶盖上的芝士，软软糯糯，甚至隐隐透光，圆乎乎的眼睛，就像两颗葡萄。

此刻的angela就像走在逆光的隧道里，孤独又灿烂。

“听豪斯说，你老公很帅。”米勒自然的将话题引向angela的丈夫，也是豪斯怀疑的施暴者。

“对，我老公很优秀。”angela的情绪高涨起来，就像触发了某个按钮，喋喋不休的清点丈夫的优点，即便极普通的事情，比如他老公给孩子换尿布，她也会拔高为优点，并习惯性的加一句“我就不如他”作为结尾。

相形见绌的对比， angela让伤痕直接长在了自己的灵魂上。

根据angela的形容，米勒和豪斯并不觉得她的丈夫有什么过人之处。对于错综复杂的问题，最好不要过早斩钉截铁下结论，尤其当这个故事还只是处于开篇阶段。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见见angela的老公。”米勒对豪斯说，“也让我们好好学习学习。”

豪斯认识angela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他老公，“对啊，我都没见过真人。”

“现在公司经营也比较稳定，要不是豪斯约我，我俩都很少出门。现在孩子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angela补充，“觉得我老公说得对，我年纪不小了，孩子成长的黄金陪伴期就这么短短的几年。”

米勒像开玩笑的问到，“angela，你对你老公好依赖哟。”

“对啊，我觉得我很幸福，他是完美适配我的男人，而且有了果果后，我觉得更幸福了。”

奇怪的是，米勒体验不到心动的感觉，反而是麻木的条件反射。这些话不像是发自内心的表达，更像是洗脑驯化后的结果。

忽的一下，angela像从睡梦中惊醒，“我得回去了。我答应了我老公3点之前到家，他要不就生气了。”

豪斯没想到会结束得这么没有征兆，还不到一小时。但他也不好强求，只好作罢，问到，“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刚才不是没开车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让司机来接我，很快的。”angela条件反射的抗拒。仓皇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

angela一走，豪斯就问到，“她是不是被家暴了？”

米勒停顿了片刻，在想怎么答复。

“angela身上有伤，而且不止一处，不太像疾病所致。有可能是被家暴了。”米勒特意强调了“是”这个字，继续说到，“但这可能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家暴还不严重？”豪斯往后仰了一步。

“她很可能被操控了，pua。”

“不可能吧，angela那么强势。她pua别人还差不多。”豪斯觉得无法理解。

“那现在呢？在社交场合，angela是不是几乎隐形了？对事情判断，是不是开始变得迟疑和不自信，做很多事情也开始变得像条件反射，缺乏以往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米勒提醒豪斯回忆现在的angela，而不是停留在过去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