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回归家庭,我就不让他看孩子。”柳女士挤出了一个答案。
“您的丈夫伤害过孩子吗?”
“没有。”
“他有重大传染病吗?”
“没有。”
“你有他精神疾病的证明吗?”
“没有。”
“他引导过孩子不良行为吗?”
“没有。他都不管孩子。”
“柳女士,即便你们离婚了,孩子全部归你。对你丈夫而言,同现在的生活是没有区别的,对吗?”
沉默又一次追上了她思维的速度。
米勒看着柳女士,感觉心一紧,如同破釜沉舟,要奋力一搏。
“如果他不在外面断干净,我就离婚,我起码可以拿一半的家产开始自己的生活。”
米勒叹了一口气。总以为背倚死亡,就能图谋远方。
“您丈夫年纪多大?”
“35。”
“公司应该是您公公创立的吧。”
“是。”
“房子在你,你丈夫,还是长辈的名下?”
“房子应该在我公公名下。”
“你可以了解一下,即便对方作为过错方,你丈夫名下的财产,你可以分割到大部分,是否足以补偿你5年的婚姻。”
米勒看到了结局,但还是建议她先盘点家庭资产。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婚前财产公证以及婚内财产转移是一种对婚姻极大的不尊重,但如果讨论的是豪门,是财富地位悬殊的夫妻,这却是他们管控家族财产时,必须具备的风险意识。对他们而言,婚姻也是生意,是生意就要控制风险。
柳女士不同于梅姨,他们婚姻中的财富大多不是婚后积累,甚至都没有继承或转让过来。留守家庭奉献的一方,基于财产的威胁,几乎没有威慑力,因为几乎没有足以放到谈判桌上的资产。
柳女士陷入了绝望的陷阱。原本的她,内在有股向心力,无论在什么海浪中,都可以让自己稳稳地站在沙滩上。此刻,她踉跄了,几乎被扑倒在地。原来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是如此势单力薄。女主人的地位、富太太的光环,只不过镣铐在太阳下的浮光掠影。
米勒除了读懂她内心的孤独,爱莫能助,“柳女士,我理解你,但我可能真的帮不到你。”
势不及人者,休言讳也。总得找到对方想要的东西,谈判才能开始。没筹码,别上桌。
在这段关系中,她只能选择隐忍和等待,但在不知尽头的黑夜里,如果她没有断腕的决心,时间打碎不仅是婚姻,还有她的自我。
世上只有两条路,一条错的路,一条难的路。从来没有容易的路。
——
送别柳女士,外面已经天青色。豪斯看了看表,“呀,饭点了。看看michelle在哪,一起吃个饭吧。”
“你是在追michelle吗?”米勒毫无预兆地问道。
豪斯脸一下通红,耳朵都变了颜色,“你怎么知道?哦,你肯定知道。”
爱一个人,怎能藏得住呢?眼里会有光,脸上会有笑,空气里会有她的味道。
“上次和paul吃饭,说michelle是你女朋友,说得那么自然,内心排练很多次了吧。”米勒呲了一声,“最近的案子,你故意都不叫她了,也是怕她觉得豪门恩怨多吧。”
“你觉得我有戏吗?”豪斯兴奋地问。
“戏倒是有。”米勒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但michelle挺不容易的,如果真心喜欢她,就好好待她;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就在开始前结束。”
世上只有两条路,一条错的路,一条难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