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急诊室

饭局中，最重要的不是语言，而是氛围。paul准备的一瓶2000年的木桐。显然在中国的酒局，是不够喝的。

“would you like some chinese alcohol?”豪斯问paul要不要继续尝尝中国的白酒。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不是潘多拉，而是第一杯酒。此情此景，只有更多的酒精才能维持。那些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是因为酒不够好。好酒，谁在乎山水。

豪斯加了一瓶茅台和一瓶52度的西凤。换成小盅以后，推杯换盏的节奏明显加快。虽然知道rx为什么决定在巴别塔开店，但交杯不代表交心，豪斯一直很克制。

他和michelle坐在paul的两侧，不断向他敬酒。相同的酒精，陌生的配方，总是有难以预料的攻击力。paul也变得越来越放松。

michelle今晚穿着一身丝质的蓝色长裙，tiffany的微笑链荡漾在锁骨间，端庄又不失妩媚。可是，paul对michelle视而不见，反而看豪斯的眼神有些暧昧，蓝色眼睛透射着柔情蜜意。

米勒坐在对面，静静地观察着对面的三人。他朝michelle轻轻的摇摇头，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豪斯倒是后知后觉，还搂着paul教他划拳。

11点，晚餐终于结束了。paul被经销商接走了。

豪斯三人穿过餐厅前的草坪，往路边走。司机已经在等他们了。

“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帮我分散火力。”豪斯用力拍着后脑勺，今晚确实没少喝。

michelle往前走了两步，在月光下转动着裙摆，边转边笑，“我都穿成这样了。可人家也不搭理我呀。”

米勒也趁机拱火，“豪斯，我觉得你挺适合干这一行的，男女通吃。”

豪斯这才想起之前tina欲言又止地提醒，原来是这个意思。自己也笑了。

三人的笑声，在洒满月光的草坪中回荡，无拘无束。所有的人都被鼓励要做最好的自己，可是有多少人连做自己都需要勇气。

——

三人嬉笑着准备上车，michelle刚把一只脚踩上了迎宾踏板。砰的一声，一股剧烈的撞击把她甩在地上了。

一辆红色的奥迪追尾了。前车盖已经变形。豪斯正准备和肇事司机理论，看到地上的michelle，立马冲了过去，准备先把她扶起来。

米勒摸着自己的左手前臂，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传遍了全身。豪斯把michelle扶了起来，觉得手黏黏的，低头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michelle，你受伤了？”豪斯叫了起来。

“哦，应该是吧。”刚才还是木的，把手臂抬起来，发现左手臂上一个差不多十公分的口子，正慢慢地流着血。

豪斯拉上michelle就准备抱她上车。

michelle触电般地弹开，“你干嘛？”

“上车，去医院。”

“我没事，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不行，马上去医院。”豪斯不同意。

“去吧，伤口不小，去医院处理一下，免得感染。”米勒对michelle说。

——

米勒惧怕医院。在医院，他就像是有洞的容器，病人的情绪从四面八方涌入米勒的身体，密度是如此之高，又是如此真实，仿佛经历和痛苦是他自己的。

还好这是一个平静的急诊室夜晚，只有几个患者，在病床上打点滴。检测仪发出哔哔的声音，让米勒的皮肤感受到有规律的刺痛，其他的刺激基本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