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tina

不到几秒钟，米勒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多贵都可以”。

“明天见吧。”米勒刚把信息发出去，豪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米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可能等不到明天。”通过声音，米勒的神经与豪斯共振着紧张与兴奋，有根细细的琴弦，在米勒的脖子上摩挲，有点痒又有点疼。

豪斯快速地介绍了项目、t brand和tina的背景。不得不说，豪斯是个很好的presenter，讲的每句话都像一张图片，清晰、明亮、视觉重点突出，有些甚至带有动态效果，就像霍格沃兹的魔法报纸。

“知道了，需要我怎么配合你？”米勒冷静得像块冰。

“你能帮我去和tina谈判吗？”豪斯一说出口，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米勒是谈判高手，一通电话也没办法了解项目所有的相关细节，而且这次如果要和tina把商务条件定下来，涉及的细节就更多了。

米勒感觉到了豪斯语气中的犹豫。纠结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接下来的只是为了找证据佐证答案，或者缓解尴尬。

“tina应该不希望和一个外部专家沟通。”豪斯浅浅地松了一口气，米勒捕获到了他的如释重负地说，“你有作弊用的骨感耳机吗？”

“什么？”

“作弊用的骨感耳机。”米勒又说了一遍。

“没有。”豪斯大概知道米勒安排了，“但我应该可以弄到。”

——

豪斯安排好耳机的事情，已经快1点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后路，感觉自己站在悬崖之上。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激进地说服妈妈，或许集团就不用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窘境。

剔除预收款后，目前的公司资产负债率还不到70%，但净负债率很快就要超过100%，而且现金短债比只有80%，红线电流的吱吱声已然在耳边狂响。如果巴别塔不尽快开业，银行不同意展期，很可能公司就会落入现金流短缺的梦魇。

带着模糊的愧疚，豪斯陷入了睡意。

月光洒在了每一处她可以刺透的地方，也包括米勒的窗台。他打开电脑，开始收集t brand和tina的信息。

——

上午10：00，米勒根据豪斯给的导航到了豪斯集团。展厅布置在63层，38秒就能穿越抵达，既能看到城市的天际线，也能够看到项目周围的交通状况和工程进度。展厅的陈设并不豪华，主色调是白色和棕色，没有封闭的洽谈室，全是靠窗的座位。简洁的色彩映衬着顶层15米净高的空间，在“63层”这个特殊位置的反衬下，显出别致的大气和低调。

有点想法。米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jason说tina对咖啡有点挑，喜欢皮爷的冰美式。展厅豆子一般，算了，你还是安排人去星巴克买杯手冲的冰美式，还有日落的冰美式不错，杨阳，你也准备一份吧，到时候看她喜欢哪一种。水用依云的就行。”豪斯正在和招商负责人安排茶水，一转身看到米勒，“米老师，您到了？”

他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看到米勒的微信。

“不好意思，米老师，我应该下去接您的。”

“没关系，好找。”米勒并不介意，“你要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可以的，可以的。”豪斯示意员工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