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华季的逻辑便很清楚了,唐明逸也就往更深处来问:“所以他们在意的,是一件远比这些娘能给他们提供更多利益,且不可轻易示人的生意?”
华季伸出手指,朝着唐明逸点了一下:“唐公子这算是说到关窍上了。你不曾去过伎馆吧?”
“确实未曾去过。”唐明逸诚恳来回。
华季咂了下嘴,便道:“唐公子可知道,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位娘,一天能过手多少数目的银钱?”
唐明逸习惯了他这般发问,只是摇头并不作答。
华季也就自行往后去说:“这么说吧,这种以台为名的伎馆,白日间是不开的,到了夜禁之前往往也就打烊关张了,仅这不足五个时辰,少则十余两,多则几十上百两。寻常人攒上两月不吃不喝,也未必敢来这一趟。”
华季说完,唐明逸还没来得及反应,文良倒先开口:“华先生对这个倒是了如指掌。”
华季一愣,随即尴尬笑了笑,很有些心虚:“我是不常来的,但混在酒肆里头,听是听过不少的。”
文良再没多余的表情,只道:“且往下说,我们再听听。”
华季清清嗓子,继续言道:“这钱里头,娘最多只得个一二成,其中还多有各种由头的克扣,剩余都归这伎馆东家。就说这娘给他们赚的银钱,与寻常营生而言,那可是极多的。”
唐明逸对银钱倒是很有概念,一听这个数目也觉得颇为奢侈,这还只是在偏远的潼城,若是在连州恐怕翻上几番也打不住。继而又想到自己入城的那三百两,也就够在这里大手大脚来三次不到的,也不免一阵五味杂陈,但这念头一闪即过,仍旧继续询问眼下的事情:“这银钱销的确是多,可……”
“可这与眼下的事有什么关系是吧?”华季又是一笑,抢过话来继续说道,“唐公子你想啊,这娘也并不是凭空白来的,人口孙家要钱吧?平日那些举止谈吐也不是一蹴而就吧?更别提那些见识了。这些可都是要银钱时间悉心教导的,就连她们用的胭脂水粉也都是上好的货色,孙家在这上面下的本钱那都不少。”
旁的唐明逸不知道,但方才查探的时候,见过楼里放着的一些胭脂水粉,的确如华季所说,几乎没有一盒是低于一两银子的。
“所以这般结合来想,就算是孙家有什么紧要的秘密,就算这秘密涉及到一些更大的生意,可这生意得大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边的成本都忽略不计了?可别忘了,孙老爷是恶人,自家小厮的性命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华季说到了这个份上,文良与唐明逸终于也就明白了,但不必由谁说出来,华季自己道出了结论:“所以,这杏台关系着的不该是生意,而是咱们潼城孙老爷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