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苏季之搓搓下巴,“武福山的死亡时间是戌时,按照这个时间线……”
苏季之沉思着。
宛烟问道:“大人已经认定杨真是杀害武福山的凶手?”
“从现有线索看,杨真的动机最大,而且我试过她,她有功夫。”
苗弘和聂方同时看向宛烟。
小姑娘走至京城地图前,很快找到怡翠坊的位置,轻声道,“大人,我们去怡翠坊那日是偶然,如果杨真有预谋杀害武福山,应该早就算计好了她的不在场证明。”
宛烟拿起一直笔,轻轻在怡翠坊和武福山遇害的石屋之间连了一条线。
“大人,这两个地方只隔了一条街,杨真很有可能先出现在怡翠坊,让大家看到她,然后去杀人,再返回怡翠坊,给众人造成她不在场的假象。”
“确实两地距离不远,如果杨真算计好时间,有足够的时间作案。”
“大人,开原石是杨真安排的,那么在什么地方邀请大家看原石,也完全在杨真的掌控下,怡翠坊这个位置,说不好就是杨真刻意安排。”
这么想了,杨真作案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当夜我的心思都在原石上,大人却观察了杨真很长时间,大人再想想,杨真一直都在怡翠坊吗?”
苏季之闭上眼睛,半晌摇头,“她在我们开出的那块原石前绕了一阵,随后我便再没看到她,直到她偶遇我们,从内堂走出来。”
“大人,现在回想当夜,你不觉得杨真说出戌时三刻有些刻意吗?”
宛烟想到杨真那身扎眼的红衣,突发奇想,“大人,如果杨真是凶手,她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正是杀人归来,她的一身红衣能不能是为了掩盖血迹?”
宛烟有些懊悔,“那天人太多了,我如果认真靠近她一些就好了。”小姑娘的意思,她错失了闻闻杨真身上是否有血味的机会。
“大人,不如我明日去见她,借机借出那件红衣?如果杨真推脱,那更做实她有问题。”
“那太冒险了,我今日试探她,她多少应该有所警觉,我只是不明白,她如何与张玉匠牵扯到一起,聂方,你那边的调查情况怎么样?”
聂方这才有机会汇报他今日的调查结果,“苏大人,我在齐万财做工的矿山详细打听了,齐万财吃喝嫖赌口碑极差,除了武福山举荐他,他能留在矿上做工还有一个原因,他与一个叫熊宝跃的人有关系。”
此案又牵扯出一个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从矿山回来,我去京兆府调出了熊宝跃的信息,两年前他失足坠崖,已经死了。”
诡异的气氛笼上众人心头,宛烟不自觉走到苏季之身边。
“熊宝跃是失足坠崖?京兆府有卷宗记录?”
聂方将卷宗递给苏季之,“齐万财与熊宝跃是老乡,两个人同时在矿上做工已经有十余年,熊宝跃那个人口碑也不好,所以他坠崖,官府没人追究,只当失足处理。”
卷宗薄薄一层,苏季之翻开看了一眼便递给苗弘和宛烟传阅。
不过安石玉矿这四个字,却在苏季之脑中盘旋,他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聂方接着道,“只因熊宝跃坠崖的地方距离开采玉石矿离不远,齐万财便扬言熊宝跃是做工时掉下去的,所以工头也没话说,这些年就让齐万财在矿上混,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如此。
“你们觉不觉得,武福山和齐万财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苏季之半晌发问,看向众人。
烛火掩映下,四人显出疲惫,眼底也闪烁着对破案的迫切希望。
这时,窗外响起脚步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