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之蹙起眉,现场那个画面不断冲击在他的脑海。
“另外的那个死者,大理寺司直可让你辨认?”
武夫人点头,“我不认识那个人,绝对没见过。”
这与玉缘堂掌柜的说辞完全一致。
“武老板可有仇家?”这次苏季之问得直接,武夫人再次摇头。
“实不相瞒,苏大人,老爷为人极好,每年腊八,重阳,我们玉缘堂都会在城外布施,已经坚持好多年了,老爷在京城口碑极好。”
“武老爷生意上的事你都清楚?”
“老爷回府会讲一些,大部分我都知道,不过我是妇道人家,很多事老爷都是说说,我听着,我知道作为皇商很多人嫉妒,不过老爷处理得很好,我没听说有人想害他。”
“武老板可患有什么病?或者正在服用什么汤药?”苏季之尝试解释武福山身上的青紫。
为什么他没受到外力殴打,会有那个形态的尸斑出现呢?
“没有,老爷身体一直不错,饮食上也很注意。”
这就更奇怪了,不管是武福山与另一名死者互相伤害,还是有凶手谋杀了两个人,死者身上为什么都没有搏斗的痕迹呢?
尤其两个人受伤的部位又那么特殊,什么人能在什么情况下动手呢?
苏季之沉默不语,武夫人鼓起勇气叮嘱他,“大人,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但是大人,能不能别再散布老爷遇害的细节,我受不了,我还有孩子,如果传到学堂,传到她的耳朵里,这让她怎么活啊。”
苏季之保证,“你放心,我可以承诺,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场人很多,有些言论已经散布出去,我理解你的心情,尽量阻止传播。”
“我能做到的事也只有这些了,老爷一生为善,什么人要这么做啊。”武夫人说完又哭起来。
这让苏季之和宛烟同时意识到:这种死亡方式,有一种羞辱的意味。
不管是谁第一时间进入现场,都会深深地记住这个画面。
这种遇害方式,死亡现场,会详细记录进卷宗,即使案子变成尘封的往事,卷宗上落满灰尘,也不会被时间抹去。
“武老板遇害,玉缘堂这边如何经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但是老爷好像很多年前说过这种话,我们玉缘堂靠着玉匠师傅的手艺一直走到今天,假如他有一天有事了,把店铺分给张师傅一半,我们母女能过活就行。”
苏季之做直身子,“武老爷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有一阵了,当时我不听,谁知老爷的戏言怎么就成真了?”
“张师傅是什么人?年纪多少?”
“已过天命,五十有二了。”
苏季之想到他必须去见见这个玉匠师傅,不过五十多岁的人杀害武福山?
有些说不通啊。
况且还是两名成年男子,苏季之很快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不过这个张师傅,他无论如何都要见见。
“近段时间,武老板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没有啊,最近一段时间,玉缘堂的生意出奇地好,老爷每天都有笑脸,每天都告诉我又赚了多少银子,老爷还想着过一段时间扩大规模,再做大玉缘堂呢。”
宛烟听武夫人说完,心底也有思量,种种迹象表明,武老板不但最近没有心事,反倒顺风顺水,难道是因为太顺了,遭人妒忌,所以被人痛下杀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