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烟想起廖娘几日前去地保处变卖地契,当时地保说她要离开京城,如果刚才的人是廖娘,难道她离开京城了?
不过宛烟不想再去想,她与廖娘不亲近,廖娘现在什么样,不关她的事。
“不管了,大人,我们吃饭,芝麻麻薯还热着,香气诱人。”
巳时,三合瓷器坊。
苏季之说明来意,掌柜一脸愁苦。
“苏大人,现在瓷器坊暂停一切事物,章老板遇害,瓷器坊没人管理,府尹王大人又不让我走,我心里急啊。”
苏季之和宛烟坐在瓷器坊柜台前,看着蒙上一层灰尘的瓷器,到处浸透着苍凉。
“王大人的意思是案子还没破,一切得从长计议。”苏季之淡淡安慰。
“从长计议倒行,但我得谋生啊,我困在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什么时候是头啊。”
这个四十岁开外的掌柜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一股郁气就吐不出来。
苏季之也没法回答,这是王大人的安排,自有王大人的想法。
“章开荣的这间瓷器坊是独自经营?”
“是的,我是掌柜,店里还有两名学徒。”
“出事后学徒走了?”
“走了,也没有工钱,人家当然要走。”
苏季之立起眼睛,王大人在卷宗里并未提及这点,“学徒多大了?”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平时住在这里?案发当夜呢?”
掌柜明白了苏季之话里的意思,“大人,这两个孩子是章老板开店就跟在他身边的人,案发那天我们瓷器坊进了一批货,两个孩子都在店里。”
“他们现在哪?”苏季之并不信任掌柜的话,两个孩子有没有嫌疑还得看过再说。
两千两银子下落不明,这可不是谁能做谁不能做的事。
掌柜见此,为了早日破案,积极道:“两个孩子都在不远处帮工,一会我过去找他们见见大人。”
掌柜说到这里,苏季之已经排除了两个孩子的嫌疑。
四个月了,如果是他们作案,恐怕早就拿着银子,找个借口逃得无影无踪。
“好,该见的人我总得见,一会麻烦掌柜跑一趟。”
掌柜应允,苏季之又问,“这瓷器坊只有章开荣你们四个人?”
“是的。”
苏季之不解:“那么案发当日,打算与章开荣同行的阮景山又是谁?”
“哦,阮老爷,他算是老板的合伙人,经营一家染料坊,当初这瓷器坊开业,好像阮老爷也拿了银子,但是具体他与章老板什么关系,我不是很清楚。”
苏季之拧眉,“章开荣说去宝安府进货,确有其事?”
“是的。”
“现在具体说说,章开荣性情如何?可有仇家?”
“老板人很好,有头脑,瓷器坊开业我就在这里,现在有十年了吧。”
苏季之点头,“如果章开荣不好,你也不能一直在这做工,是这个意思吧?”
掌柜终于露出点笑容,转瞬又面露悲痛,“所以啊,我们老板走得太惨了,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