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烟和苏季之想得不一样,“大人,既然是做生意,又出远门,为什么不带银票,而是拿那么多银子?”
苏季之静静看着宛烟,蹙起眉头,“明日我们要见见章开荣那个同伴,还得去三合瓷器坊看看,明日以调查章开荣为主。”
宛烟听从苏季之的安排,又听他认真问,“宛烟,我还有一点疑惑,什么人会对其他人直呼其名呢?”
宛烟挑眉,“大人指谁?”
“张绣,你留意到没有?张绣对章开荣是直呼其名。”
宛烟想了片刻,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大人,果然啊,为什么?”
“这是我一个疑问。”苏季之不明所以,等待宛烟给他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我猜……太熟悉?可既使我与大人熟悉,我也不会直呼大人的名讳。”
苏季之歪着头:“我与苗弘倒是不分你我,可是张绣与章开荣关系非同寻常,做为女子,她能直呼章开荣?”
宛烟也想不通:“除了熟悉,我想不出第二个原因,而且张绣和章开荣确实挺奇怪,感情那么好,为何不成婚?”
“还有张绣失踪的那个女儿。也是我们调查的重点,张绣为什么不找她?”苏季之始终在这点上纠结。
“大人,卷宗里对这个失踪的女孩有记录吗?”
苏季之遗憾地一摊手:“如果不是那个衙役提及,我想没人告诉我们。”
“这会与章开荣遇害有关?”
“真难说,所以张绣的举动十分奇怪,她的女儿失踪了,她来官府不找女儿,而是追问章开荣的案子进展,一门心思想抓住赵大,这就说不过去了。”
“怪不得大人说案子越来越有意思,可不真是有意思,就这几个人都是各怀心思。”
苏季之舒服地冷哼了一声,轻言道:“我记得卷宗记录章开荣当日是从张绣家出发去登船,所以张绣邻居这里我们也得走访一下。”
“三合瓷器坊,张绣邻居,还有章开荣那个同伴,他叫什么名字?我们明日也要去吧?”
“阮景山。”苏季之闷着声音,不知道想些什么。
“好,我们明日看来会很忙碌,对了,还有最主要一个问题,大人,卷宗里记录的案件经过到底什么样?你一直没告诉我。”
苏季之轻笑:“之前说怕你有个先入为主,现在你接触了嫌疑人,也走访了相关线索,现在我告诉你。”
苏季之半坐起身,靠在床头,一手伸向宛烟。
宛烟笑着学着大人的姿势也靠在床头,抬手拉住苏季之。
两个人隔着被山手拉着手,苏季之道:“四月初二,章开荣带着两千两银子准备去宝安府购置瓷器,当晚他寅时离家,这是张绣的口供。”
宛烟看不到大人的眼睛,竖起耳朵。
“可是巳时张绣接到官府通知,章开荣遇害,两千两银子不翼而飞。”
“船夫是赵大,手里握着带血的绳子,章开荣是勒颈致死?”宛烟把已知线索串联到一起,接着说道。
“没错,所以赵大做为嫌疑人被抓,可是不光他不承认,线索也有很多说不过去的矛盾之处。”
宛烟在黑暗中默默思考:“要是这样,赵大的嫌疑最大,可是我们走访了一圈,旁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疑点。”
苏季之发出一声轻笑,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就是说啊,宛烟如今越来越像一个睿智的衙门捕快。”
宛烟把头枕到枕头上:“我当大人是夸我,我喜欢这个捕快的名头,好喜欢……”
好喜欢声音渐小,不一会陷入沉默。
苏季之听着小姑娘均匀平稳的呼吸,唇角勾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