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我相信王大人,也尝试着相信你,相信赵仁。”
赵义眼底涌出泪,“苏大人,我这人大老粗,不会说话,我谢谢大人,谢谢。”
“案子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利,我想见见赵仁。”
赵仁被带进来,宛烟细细打量这个嫌疑人,他与赵义有七八分像,许是大牢里待的时间比较久,脸色灰暗,身量上比赵义虚弱很多。
“坐吧。”苏季之开口。
赵仁惶恐,赵义感动,“大哥,既然苏大人相信你,你坐吧。”
赵义拿过椅子,放在哥哥身后,“谢谢苏大人。”
“这个谢字再不必说,正如王大人所言,我们是想查清案子真相,赵仁现在只是嫌疑人,也可能他是无辜的。”
赵仁闻言一振,灰暗的脸上闪出一丝光。
“现在详细说说吧,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房间里落针可闻,宛烟听得仔细,这是她第一次详详细细了解案子经过。
“我是一名船夫,在苍兰江跑帮为生,拉人也拉货。”赵仁声音沙哑,大人示意,赵义给他端过一杯茶。
“这阵子在牢里,我不停回想当天的事,但是和原来一样,我什么都没想出来。”
赵仁叹口气,“四个月前的一天,来了两位客人,说是要去宝安府办事要租我的船,我当然高兴,我们谈好行程,他们也交了定金。”
“说好四日后出发,可是第二日傍晚其中一人找到我,问临时有事能不能提前走,当时我正和朋友在船边喝酒,本来不想走,但是客人又加了十两银子,我心动,这才答应。”
赵仁满目懊悔,“客人提价的时候,我那些朋友都听到了,大家起哄让我请客,我一高兴,喝了不少酒。”
赵义在一旁听着,替哥哥解释:“我哥平时一个人,没别的喜好,只喜欢喝酒,其实他酒量可以,谁知那天却喝醉了。”
“唉,客人说明日卯时出发,我想着还有那么长时间,肯定不能耽误事,这就听了大家的劝,比平日是多喝了一些酒,可是我返回船舱的时候,根本没醉,啥都知道。”
苏季之平时也浅酌几杯,他知道那种将醉未醉的感觉,“你那日喝到什么时候?”
“子时已过,我听到巡更敲锣,我惦记第二日卯时走,还是我张罗着结束酒局。”
王大人在一旁打腔,“赵仁说的没错,案发后我逐一走访和赵仁喝酒的人,大家都证实差不多是子时一刻几个人分开。”
“后来呢?”苏季之问。
“后来就更说不清了,我被摇醒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身边都是人,赵义出现在我眼前一脸焦急……“
赵义不安地盯着哥哥,生怕他说错一句话。
“我手里拿着绳子,上面有血迹,约好出发的其中一名客人死在船舱中,我周围吵吵闹闹,衙役围住我,我……被抓进大牢。”
苏季之早已看过无数遍卷宗,赵仁所言与王大人记录的卷宗毫无差别。
他看向宛烟,小姑娘紧盯着赵仁,想从他眼中看出更多的东西。
赵仁说完,赵义急切道:“苏大人,我哥喝醉了,当晚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接到报案,费了很大力气才摇醒哥哥,我怀疑哥哥是被下药了。”
赵仁神色恍惚,轻声道,“大人,这点赵义说过很多次,可我说不清,但是我酒量尚可,那晚那些酒,真不至于让我不省人事。”
苏季之沉下眉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