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现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宛烟也想像大人冷着语气,但是声音出来,在这空旷的牢房还显得有一丝温情。
“后来我报过案,可是府衙的大人不信,当时我家来了很多人,他们看看就走了,范青警告我,如果以后再胡说,他就杀了我。”
宛烟和苏季之都觉得无限悲凉。
“我报案了,可是没人相信我,我只好装作傻傻的,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房红的尸体呢?为什么当时府衙的捕快没找到?”
“房红是被掐死的,相公用推车把她运到养鸡场,趁着夜晚,肢解后投入了清水涧的河道里。”
宛烟身上一阵阵泛起寒意,这就是当年聂方捕快没有找到线索的原因?
还有,尚文丽的尸体在清水涧河道被发现,难道范青也是想毁尸灭迹?
大人和她想到一起,“范氏,现在说说尚文丽,你还记得她吗?”
朱玉点头:”我记得,尚文丽是相公带回来的第二个女人,我对她有敌意,但是尚文丽一直在反抗,所以我倒不恨她。”
“尚文丽如何被杀害?”
“相公骗尚文丽是来做工,可是来到养鸡场后尚文丽就想走,她和相公撕打起来,相公一怒,把她打晕,随后强暴了她。”
宛烟想起尚文丽的尸检报告,指尖轻颤。
”尚文丽醒来,还是不屈服,相公把她衣服脱了囚禁在鸡场最里面的房间,没到三天,她死了。”
朱玉说着这些话,无悲无喜,甚至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
“相公趁着夜色,打算把她运到清水涧,没想半路推车翻了,尚文丽落入河道……”
朱玉的脸上呈现一起怜悯:“她白的身体在月光下,还是我给她盖上了衣裙,我没疯!”
想象这个女人和范青一起毁尸灭迹,宛烟对朱玉仅有那一点同情,因她而起的情绪波动,烟消云散。
“你看着尚文丽被范青杀害?”宛烟通过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感受到大人的悲愤。
“我没有……”朱玉低下头。
宛烟想到朱玉经常满身是血,甚至把月事的血抹到范青脸上。
她相信,朱玉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
“陆茗玉呢?你把陆茗玉和宛烟骗到你家,又是怎么想的?”尽管听到这么多,苏季之还是不相信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你们一定不相信,我只是想留住我的感情。”
大人轻蹙起眉,嘴角冷哼。
“不过从那之后,我发现相公很喜欢杀人的感觉,我开始有点怕他。”
宛烟想起范青曾经拖着朱玉离开书画斋,那时朱玉脸上的恐惧不似作假。
“可是相公杀了房红以后对我极好,尚文丽死后也一样,相公像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如果她们的死能换来相公对我的真情,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宛烟不想再听下去,她明白了,朱玉早就已经不正常,扭曲的爱已经让她分不清是非对错。
走出大牢时,大人不吭一声,宛烟知道,大人的的心情和她一样。
“大人,范青和范氏会如何?”
“死不足惜。”
“可怜房红和尚文丽。”
“还不知道范青认识范氏前有没有杀人,如果有,他身背人命,宛烟,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刑罚能给那些无辜女孩一些安慰。”
乌云遮月,不想看到这世间残忍的人心,只剩桐山府的老槐树,那阵阵沙沙声仿似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