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之缓下语气,“宛烟,在地窖里,你想过我吗?期待过我来救你吗?”
宛烟心底涌上那晚酸涩的心绪,“每时每刻都在想。”
“那就足够了,你能想到我,求助我,这就是我所求的事,在我保护不到的地方,我希望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宛烟内心最柔然的地方被触动,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大人在乎她,她就是想要更多,更多关爱,更多承诺。
情绪起得快,走得也快,半晌宛烟才想起问,“大人,当日你如何找到我?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地窖里大声呼唤过你。”
“昨晚一直下着雨,锁定范青为嫌疑人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所以敲开范青家院门,我一直躲在苗弘身后观察,可惜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应该说当时大人站在院中,我和陆姑娘就在你脚下的地窖里。”
“谁能想到呢?”
“那么大人后来是如何守在地窖口的?”
“我认定范青有问题是他的态度,他看到尚文丽和陆茗玉的画像一句话都没问,快速扫了一眼垂下头,这就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宛烟起了好奇之心,“正常人应该是什么反应?”
“尚文丽的画像挂在桐山街有些时日,陆茗玉虽然日子短,但是人尽皆知,范青如果没见过,至少应该问一句这是什么,可是两个画像他看都没看便移开目光,斩钉截铁说他没见过,这就有问题,”
宛烟心里感叹,原来锁定一个人可以通过这么细微的表情神态。
“接着,我看到院子里的推车,因为大雨,推车上陈旧的血迹被雨水刷,顺着车辕流下来。”
宛烟皱着眉,“那是尚文丽遇害后,范青抛尸用的推车?”
“不,范青否认了,他现在并不承认杀害尚文丽,苗弘已经去城外养鸡场寻找线索,单从推车上的血迹,我们无法作为证据。”
“那大人认定推车有问题是因为什么?”
“我看了范青的送货单,他已经三天没有杀鸡,鸡死后,血迹干涸,不会大面积被雨水洗刷下来,我想问车上大片的血水从何而来?”
“范青怎么解释?”
苏季之冷着嘴角,“他不需要解释,只要有证据,即使他不承认,我也会找出其他线索抓住他。”
“大人后来如何知道我在地窖?”
“我仔细搜过范青家,一无所获,城门一直是聂方负责,我对他有绝对信心,你失踪后没有出城,那么范青把你关在哪里?”
苏季之还能记起昨日那种焦急的心情,“我绝对没想到地窖能在鸡笼下,但是我在院门口的仓房里发现了端倪。”
“地窖里有个通风口,也就是说通风口的出口在仓房?”
“是的,仓房里有很多堆满灰尘的铁板和木屑,靠近墙泥的地方,铁板却格外干净,可我过去看过,根本没有可以装人的地方,这就奇怪了。”
宛烟想起朱玉趴在地窖口挑衅她和陆茗玉。
原来竟是朱玉留下线索,让大人找到她们。
“可是我不敢与范青硬碰硬,我当面告诉他城门马上放松监管,我相信他会带你出城。”
苏季之脸上呈现出一抹淡然,“所以我带着人假装离开,趁着范青关闭院门的时候重返回来,果然,范青不疑有它,把地窖呈现在我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