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高兴,话也多了,“现在我们来说说案子?”
宛烟垂眸一笑。
“我刚才看了你记录的时间线,非常好,仵作推断的死亡时间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只看到尸检那里,钱喜儿身上的伤太多,我不忍心再念下去。”
苏季之摇头:“宛烟,让你接触这些是有点难为你,不过你十分聪慧,会有让我意想不到的思路,我喜欢听你的意见。”
宛烟心底甜丝丝,受到鼓励,认真道:“大人,要是这么说,我有一点想法,喜儿的首饰和家里的碎银子不见了,是被郭万福拿走了?还是有人入室抢劫?”
苏季之笑意加深:“你要相信自己。你现在提问的问题,正是我们的查案思路。”
宛烟俏皮地眨眨眼,她觉得在大人面前,她已经越来越放松。
“苗捕头的意见认为郭万福是凶手,钱财都被他拿走了,只有他知道家里的碎银子放在哪里,也知道钱喜儿头上的簪子值些银两。”
“那大人的想法呢?”
“你说郭万福不会杀死钱喜儿,我相信你。”
“这……”宛烟有点心虚:“大人,我是随便说说,万一误导你就不好了,不过刚才我看了尸检记录,钱喜儿身上的伤,确实不像两口子打架造成的啊?”
宛烟扭头,她看到大人眼底闪烁的光芒和认可。
“你看苏某是轻易被人误导的人吗?你的这番话,正是我的思路。”
宛烟清清嗓子,俏皮地眨眨眼,“那大人就来说说,我是怎么想的?”
苏季之闷头笑了,小姑娘伶牙俐齿,再也不是那个看到他就惊慌的小白兔。
不过他很喜欢。
“你不喜看报告,我说给你听,钱喜儿死在亥时,死亡原因是勒颈窒息,后脑遭到重创,有一个碗大的创口。”
“致死原因呢?我记得大人说过,不同的死亡方式,结果是不一样的。”
苏季之又想赞许,宛烟一根手指竖起来,他脸上挂起笑:“勒颈!”
宛烟点点头:“可是钱喜儿身上伤口很多,如果是郭万福动手,他们一定经过激烈的打斗,为什么邻居都没听到?钱喜儿也不呼叫呢?”
苏季之听完,感叹地说道:“真应该让苗弘在这里,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他的意见!”
宛烟低眉浅笑。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宛烟的脸上蒙上淡淡的光影。
苏季之看痴了,小白兔娇美又恬静。
“大人,我说的对吗?”
苏季之回神:“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最关键一点,钱喜儿是勒颈致死,身材瘦小的郭万福几乎没有可能掐死比他身形还要健硕的钱喜儿。”
“这么说郭万福的嫌疑排除了,既然这样,他在哪呢?怎么还不出现?”
“是啊。”苏季之陷入沉思。
宛烟也垂下头,为什么呢?
“大人,按照我们知道的时间线,郭万福未时出现,然后返回棚户区?”
“看起来是这样,郭万福从家跑出来,遇到了邻居,这时他去了钱家,然后气冲冲跑回来,得知狗在叔伯家,与钱喜儿发生激烈争吵,接着去叔伯家确认,得到肯定答案后,至于郭万福后来是否回家,我们无从获悉。”
“嗯,不过这时钱喜儿还活着,因为酉时有邻居见过钱喜儿,可这样的话,郭万福去哪了?”
“是啊,如果郭万福不是凶手,他在哪呢?”
苏季之看向窗外,两个人同时陷入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