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路上慢悠悠行进的贺平东瞅西望,宋鹤之问:“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呢?”
“看殿下呀,去树林里这么久怎么还没跟过来,别是掉冰窟窿里去了吧。”
“那你要不要回头找找?”宋鹤之道。
贺平扭过头,耳边听到周围士兵嘲弄的声音,大多小心翼翼,等他想要抓人的时候,一颗颗脑袋瓜都低下去了。
贺平不解,怎么就他一人糊涂,宋鹤之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一点不惦记他家主子的安危。
宋鹤之轻蔑一笑。
他何止不担心,他眼下嫉妒的发狂。
这人就是个混球,说走就走了,跑的极快,没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如厕?怕是现在正在某人的温柔乡里呢吧。
偏偏留他一人不得不带领着大队伍在白云山上前进,若他能比白无咎更丧良心些,此时在温柔乡里的就该是他!
唉!只希望和贞对他态度恶劣些了,只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
陆西泠表示:温柔乡不至于,在店里还是规矩些好,但是白二郎许久没吃她做的饭,她怎么能不露两手。
宋府的车夫陆西泠找个由头就打发回去了,还捎带了话儿给宋夫人。
彼时,陆西泠才发现从前说二娘的话都说早了,她才是重色轻友的那一个。
“这封信给你。”白烨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递给陆西泠。
眼前摆着的是陆西泠所谓的串串香。
釜是平时用来吃火锅的,用来涮串串也很合适,串串都是陆西泠一早串的,新鲜的羊肉、牛肉、鸡肉、还有鹌鹑蛋、冬菜.搭配陆西泠调制的拌料,味道咸香可口,很是下饭。
饭是陆西泠现焖的,捧在手里热乎乎的,比酒暖胃。
前一句是白烨所想,后一句则是陆西泠的补充,为的就是不让他喝酒。
白烨千杯不醉的事陆西泠怎会不知,但喝酒误事,这人又惯是个没脸皮的,仗着酒劲说些有的没的她接不住话可怎么办。
陆西泠瞟了一眼闷头干饭的白二郎,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信是胡二娘所写,无他,除了叙些姐妹情谊外,便是夸赞古圣堂的门风。
陆西泠往下看,看到胡二娘同古圣堂签下契约的具体约定,越看越不知胡二娘在高兴个什么。
四六分都谈不上,两家三七分,明明是合作,可二娘家的镖局平白无故矮了古圣堂一大截,这难道不是霸王条款吗?
白烨摇头:“树大好乘凉,她说这还是你教给她的。”
“你见到她本人了?”
“是啊。”撸下一口沾满红油的菜,白烨道:“回来的时候走的是蜀北北粮道,他们的镖局就在此处。”
“连家虽破落了,可终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到底还是你这位朋友高攀了。”
陆西泠抬眸。
提及古圣堂的那位三舅公,从前的白烨可是只有负面评价,如今怎么转变这么大。
难道吃人家的手短?
陆西泠笑了下,拉开椅子坐在白二公子的对面,只半个时辰不到,屋子里暖洋洋的,灯是暖的,火炉是暖的,人也是暖的。
拄着下巴看了许久,白烨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现在知道我长的好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灼灼,比串串香的锅还烫人,陆西泠被灼烧一般的目光看的收回了眼,扭头看雪。
白烨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