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不仅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他手中程亮的剪刀上。
宋元明的眼神十分复杂的看向睡在床里侧的蒋九。
他知道蒋九背地里和柳文才有染,那一次他忘记带书本,回去拿的路上,刚好就在一条巷子口碰到了她和柳文才。
两个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宋元明灵光一闪,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反正他也并不喜欢蒋九,不过是父母之命而已,利用利用也无妨。
按道理说,那天蒋九和柳文才应该在镇外的破庙中,刚好是“恰巧”被他碰上了,谁知道他还没有出门,就碰到了蒋九。
宋元明当时心里十分的疑惑,他明明已经把时间掐的很好,根本不会出差错,可为什么蒋九又会提前回来了呢。
还有这几天一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宋元明发现自己越发的看不懂蒋九了。
她究竟想干什么?还是说她和柳文才有所察觉,所以那天才提前赶回来的。
月光照在宋元明手中的剪刀上,锋利程亮,在夜色里闪着刺眼的寒光。
宋元明半垂着眼睑,遮住了他万般的思绪,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把剪刀塞到床底下,自己躺在床的一侧,闭眼睡过去了。
另一侧的蒋九心里大舒了一口气,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她本来是睡着了的,可晚上喝了太多的野菜汤,生生的把她给憋醒了,正想起身去出恭,冷不丁的感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剪刀上反射出来的寒光,刚刚好映在墙上,蒋九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恶寒,心里忐忑不安。
不知为什么宋元明并没有朝她下手,一直等到宋元明躺下去了之后,蒋九才放下了心来。
这一晚,不仅仅是蒋九睡得不好,还有人比她睡得更不好。
正东街,一座三进的大宅子中。
已经过了戌时一刻,宅院内,仍就一片灯火通明。
“舅舅啊我的好舅舅,您可一定要为你的亲亲侄儿做主啊!”李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不停的哀嚎。
“那个姓宋的,简直就不是个东西!你看看他把侄儿给打的,这都是铁证啊。”
李麻子一边说一边掀开自己的褂子,身上全是乌青。
“你这个混账玩意儿,你还有脸在这给我喊冤!”曹老大一脚踢开了李麻子,咬了咬金牙道,“你自己干的那些糊涂事儿,居然还敢瞒着我。”
“舅舅,你说什么呢舅舅,侄儿有啥事怎么可能敢瞒着你。”李麻子眼珠子快速的转动,“是,是不是那个姓宋的说什么,他这分明是调拨我们舅甥的关系。”
“你那俩个帮手都招供了,你还敢在个这跟我狡辩!”曹老大气的不轻,将桌案上的一张黄纸,摔到李麻子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
黄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上面赫然陈述了李麻子干过的那些恶事,末尾还有两个红手印,很显然是了两个打手印的。
像这样摁了红手印的纸条,当事人是要负一定责任的,拿到衙门也说得过去,做不了假。
李麻子一见这两个红手印,“刷”地一下,脸色瞬间惨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