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送来了一只拳头大小的冰袋。
临栩月回来后,神色已恢复寻常,拉过她的手腕说,“像勒痕淤青一开始要冰敷,第二天再热敷,你昨晚是不是就洗热水澡了?”
腕间冰凉的触感使得姜宁妤哆嗦了一下,“身上都是沙子,不洗难受。”
“你啊……”
轻轻的叹息,传入她耳中,心下当即微微一动。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他低垂着眉眼,认真地给她敷着冰袋。
——我不该表现得那么冷淡,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明明很高兴,只是你要走了心里不舒服……
——昨天晚上也不是不理你,我就是想了很多事,不想重蹈覆辙,又不想看你伤心……但你赢了……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好吗?哪怕我不喜欢看你对别的男人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我认了,只要你平安就好……
忽然就想起他在机场时言行异常的失控。那带着深深恐惧的大力拥抱,仿佛掺和着眷恋或是更深的惶恐,生怕那些话憋在心里就来不及也没机会说了。那种感受紧紧地抓住了她。
他在意她吗?她从未质疑过这个答案。
她很大一部分的容易满足,肆无忌惮的反复无常,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都源自他习惯性的纵捧。
但一想到那空白的两年,他们渐行渐远的疏离,从难舍难分到陌路人,她介意那段未曾参与的过去。
而他就不介意吗?即便在意她,也不想重蹈覆辙,只是见不得她伤心。那样的心情是无法忘怀还是惯性执念?她摸不准。
但是,姜宁妤知道自己昨晚那句话问得急了,这个无奈妥协的答案也不是她想要的——他那么优越耀眼的人,她也不舍得他将自己放得那般低微的位置。
那就还是……慢慢来吧。
她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但内心是踏实安宁的。他就在身边,时间好像多得永远无法流逝。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光可以耗费不是吗?
有时候气氛安静也充斥着淡淡的温情。但姜宁妤想与他说说话,“下午请假……真的没事吗?”
“没事,同事能处理。”
“一切还顺利吗?”
“嗯,这两天就能看到结果了。”
她想了想,“我昨晚跟pm吃饭了。”
“嗯。”
“嗯?你知道?”
“我看到了。”他动作轻柔地卷起她的裤脚管,眼梢微微耷下,睫毛扫下淡淡的阴影弧度,“刚好一个客户请我们吃饭。”
“嘶……冷!”冰袋敷上膝盖,感受比手腕要敏感一些,她坐在床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脚踝被捉住了。
“忍一下,消了肿好得快。”
姜宁妤只好蹙着眉强忍,但还记得原本要说的话,“他问我们是不是认识,然后一直在夸你,请我帮忙约你吃饭。”
“其他的呢,没再说些别的?”
她忽然好像领会了他话中深意,歪过头说,“说他结婚了,算不算?”
他的反应却是淡淡的,“一种道德表现而已。”
“呃?”
“男人口是心非的多了,有图谋也不会表现出来。”